“姑母,怎的成了这个样子,底下人没有伺候好您吗?”
华阳即便再落魄,也有一身傲骨,她啐了一口,狠狠瞪过来,嗓音嘶哑如老妪:“赵则,就算你今日杀了本宫,本宫也绝不会向你低头!”
赵则笑笑:“你以为朕今天来这里,是要姑母一声道歉?”
滑天下之大稽,他只是想让赵青梧尝一遍他和母妃经历过的磨难而已,等到玩够了,这条命再拿去给母妃赎罪。
“朕只是好心和姑母说一声,老夫人过世,驸马以死谢罪,沈淮之日日跪在宫门外,求朕放你出宫,大臣们也纷纷上表,要留你一条性命,朕也是个有孝心的人,这不是来亲自送送姑母吗?”
华阳震惊地看向赵则,丈夫和婆婆的去世,让她肝肠寸断,更不提儿子抛却尊严体面,要跪在赵则这个贱人面前求得宽恕,这对华阳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她恨不能去死,但是冷宫里的人,日防夜防,就是不肯让她轻易去死。
华阳不知道这种折磨要到什么时候,心生绝望,木然地等着赵则接下来的话。
赵则不紧不慢道:“朕养着你们在宫里也是烦,不若送姑母和太后一道去行宫,日夜为自己害过的性命,做过的恶事赎罪,如何?”
行宫就在京郊,赵则这是要将她和母后幽禁。
华阳有些崩溃,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对本宫有恨,这条命你尽管拿去,太后她老人家做错了什么?本宫的驸马和儿子,又做错了什么!”
赵则冷笑:“太后乃一宫之主,任由皇后残害后宫妃嫔和子嗣,难道不该死?至于沈家人,错就错在娶了你这个毒妇!”
“朕很想问问姑母,朕和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如此狠心残害,还有那些被你们动不动随意打杀发卖的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华阳听了一怔,然后便疯狂地笑起来:“错就错在你们低贱,血脉都是脏的,李婉她和本宫命格反冲,本宫没有千刀万剐了她都是仁善!还有你,赵则,就算生在皇室,你身上也流着李婉那等狗奴才的血脉,本宫看着就嫌脏!赵则,你今日与本宫扯这么多,还有一个原因吧?”
“是为了林绣那贱人,对不对?”华阳狞笑,“可惜她也死了,李婉也死了,赵则你在这世上,永远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身中剧毒,此生可还能有子嗣?没了传承,你身下的那把龙椅,又能坐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