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琉璃瓦时,司青山站在四合院垂花门下,听着爷爷房里传来《十面埋伏》的琵琶声。
他到客厅拔出了电话号码,给心腹电话:“按计划行事。”
月光爬上他腕间的翡翠手串那去年从明秀珠宝拍场截胡的老坑玻璃种,此刻却冰得刺骨。
侯耀祖第三次试图撞开车门时,额角已经渗出鲜血。
面包车在二环路上疾驰,铁栏杆外的霓虹灯牌掠过他眼前,像极了京大实验室里闪烁的光谱仪。
后排传来尼龙扎带摩擦的声响,他听见绑架者用粤语打电话:"货已到手,赎金要现金。”
张明秀接到电话时正在擦拭一把手枪。她指尖抚过玻璃上的灰尘,忽然冷笑一声。
“司家好手段,生意场上输了,竟然无耻地动用卑鄙手段,敢动我儿子,简直是找死!”
她因极度愤怒,一路走来,从弱小到强大,经过无数坎坷,但始终没放弃过子女!
几个子女就是张明委的心肝宝贝,就是她的底线。
茶几上的军用收音机正在播送晚间新闻,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说着优化营商环境,她按下免提键,让绑匪听见背景里的警笛声。
司战霆在凌晨三点被电话惊醒。听筒里传来司青山颤抖的声音:“爷爷,警察包围了西郊仓库。”
老人摸出枕头下的勃朗宁手枪,金属握把上还刻着剿匪有功的嘉奖。
窗外,紫禁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他突然想起1949年入城式那天,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经过金水桥,百姓们抛来的鲜花落在枪管上,比现在的血还要红。
急救车的鸣笛划破晨雾时,司青云正在销毁文件。
她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警车,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教她打枪的场景:“枪口永远不能对准无辜的人。”
司战霆的脸上,他费力地握住司青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打翻的三七粉。
“去告诉青山,”老人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拉动生锈的枪栓,“让他好好处理,别闹出人命。”
他自恃资历,不将张明秀放在眼里。但通过一年多的较量,才发现张明秀不那么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