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驯龙

玻璃灯 扁平竹 3792 字 1个月前

“我想积累下经验,嗯...我应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脸红红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的手隔着衣服在她软肉上捏了一把:“想要了?”

她支支吾吾:“我感觉你想要。”

男人冷笑一声,握着她的手往下放,让她自己去感受。

“软的。”他问,“你是怎么感觉的。”

也没有很软,属于半硬的沉睡阶段。但她能够看出他是真的不想做。

嗯...

她的视线看向别处。

这台灯...真大啊。

“既然你不想。”她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他冷笑:“不做就走?”

她挠了挠头,一副老实人嘴脸:“不是,我待会还要陪上司去打招呼,我想先去洗个澡。”

她准备离开。脚步却因为腰后的束缚感而被迫停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腰带被人攥住了。

而罪魁祸首则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男性的骨骼总是比女性的要大上一些,更别提是这位一米九的男性。

“这件衣服是我买给你的?”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温和一些。

“嗯。”想不到他居然还记得。

当时离开美国她为了方便,并没有带走很多东西,但衣服这种必需品她还是带上了。

“你想要回去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脱下来还给你。”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随后不动声色地松开手,那条腰带从他指尖滑落,“算了。”

他又重新躺了回去,那根尚未燃尽的雪茄又被他重新拿起。

现在的他又回到那种慵懒优雅的绅士状态中去了。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身上被蹭乱的衬衫和西裤。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本该不被记住的回忆。

那件衣服的确是他买给爱丽丝的。当时她陪他出席一场酒会,穿的礼服是她自己选的。

费利克斯忙着谈生意,根本无暇管她。

等他结束一切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缩着肩膀在角落喝酒取暖。

也是那天,他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给她穿上,同时带她去附近的商场给她买了点衣服。

这里的‘一点’指的是将商场给买空了。

而她此刻穿着的这件,就是当时她穿在身上的。

费利克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他也懒得去管其他人的感受。

但是那天,他是第一次为她下厨煮了驱寒的姜茶。

他不懂为什么穿一条裙子会冷,她的肩上明明有披肩。

那个时候是盛夏,入夜后可能有所降温,但在他看来,降温的夏天也是夏天。

哪怕让他一丝-不挂地站着,他也不会感受到一点寒冷。

他骨子里的傲慢与恶劣注定了他无法做到换位思考,也无法去为他人着想,更加没办法从自己居高临下的那个地位中走下来。

姜月迟离开了。

她的后背靠着墙壁,心脏还在狂跳。

她当然不至于精虫上脑到这个地步。看到肉-体就想到上床,看到胸肌就想要上手去揉。

她只是...

她有自己的节奏。

-

之所以对于那件衣服记得如此清楚。

——那个时候的爱丽丝和现在不同。

费利克斯低下头,嘴里叼着雪茄,将抽屉拉开。

里面放着好几把不同型号的枪,他随手取出一把,拆解后又熟练地拼装好。

那双修长有力的手随着此刻动作,指骨绷紧又舒展。手背的筋脉与血管微微隆起,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感。

若是姜月迟看到他那只揉抚过自己身体的手,正面无表情地组装手中的冷兵器,大概会对他的危险程度认知更上一层楼。

她本来就很害怕这些东西,随便一发子弹就能要走她的小命。

太过熟练了,以至于中间没有丝毫卡顿。

最后一个步骤,掌心抵着弹匣底部重重一按,弹匣安装进去。

他打开舷窗,对着窗外的海面扣下扳机。

枪口安装了消音器,声音并不大。

他在不满什么,他在煎熬什么。

爱丽丝再怎么逃也没办法从他的身边逃离。

她没有这个能力,她弱小的像路边一条垂死的流浪狗。

只要他想,她这辈子都得待在他的身边。

但他想要的是这个吗。

现在的爱丽丝只爱他的身体。

她的脑子里只有性。

他暂时不想上-床,他想和她聊些其他的。

聊她的工作,聊她最近的人际关系,聊她刚养的那条小狗。

虽然他对于她的动向了如指掌。

但他更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她以前明明很聒噪。哪怕他不想听,他没兴趣,认为这些琐碎的小事都是在浪费时间,没办法给他提供任何价值。

利益在他的人生之中才能排在第一。

就算是亲爹的葬礼,都得排在签署合同之后。

遗体腐烂了不影响火化,但合同的签订日期会影响项目的启动。

耽误一天,对他造成的利益损失可不是老头子能够比的。

可是。

他屈尊降贵浪费自己如此宝贵的时间,想听她讲一些废话。

她却只想和他睡觉。

——性和爱无法分开。

这句话是很久之前爱丽丝告诉他的。

当时的她只有二十岁,说话总是怯生生的,不敢和他对视。

喜欢用被子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张脸。

他和她说话,她也只会乖乖点头,不敢反驳他。

唯独有一次,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告诉他:“性和爱是无法分开的,我......”

他甚至没有耐心听完她的后半句,拉开她的裤子:“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宝贝,腿分开。”

握着枪的那只手,力道逐渐收紧,手背血管偾张,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泛白。

所以,她记住了他当时反驳她的那句话?

还是说,她对自己的兴趣只剩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