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瘦弱的庶子,如今已经成了他都无法掌控的存在。
而这,或许才是他最恼怒的地方。
"你这个孽障!"萧定邦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一个贱婢生的庶子,也敢如此放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肚子里爬出来的野种!"
"你母亲算什么?一个下贱的花魁罢了!如今倒是给她脸了,还想要什么六品安人?"
"你以为自己攀上了圣眷,就能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个低贱的庶子!永远都配不上侯府的门楣!"
萧玉辰原本正要离去的脚步突然停住。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让萧定邦心头突然一颤。
"侯爷,"萧玉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您既然如此看不起我母亲,当初为何要将她纳入府中?"
"你......"
"是了,"萧玉辰冷笑一声,"您是看上了她带来的《玄天真解》。若不是这部功法,您如何能在三十岁就突破武师境界?如何能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
萧定邦脸色大变:"你闭嘴!"
"为何要闭嘴?"萧玉辰步步紧逼,"您最怕的,不就是有人知道,堂堂武昌侯的功法,竟是一个'下贱花魁'带来的吗?"
"逆子!"萧定邦暴怒,"你找死!"
"我说错了吗?"萧玉辰直视着父亲,眼中满是讽刺,"母亲为了您,不惜背叛师门,盗出功法。她明知会被追杀,却依然将功法交到您手上。临终前她只求您善待她的骨肉,可您呢?"
萧定邦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您放心,"萧玉辰转身离去,声音冰冷,"从今以后,我这个'野种'再不会出现在您面前。至于母亲的皓命......"
他停顿片刻:"那是陛下的恩典,不是您能置喙的。"
萧定邦厉声喝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去求陛下收回成命,否则......"
"否则如何?"萧玉辰转过身,眼中带着讽刺,"不认这个儿子吗?"
"你!"
"侯爷,"萧玉辰冷笑一声,"您何时真正认过我这个儿子?"
他一步步走向萧定邦:"是在母亲临终时,您拍着胸脯说要善待我的时候?还是在我被赶到西院那间破屋,忍受寒冬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我挨欺负、受委屈,您视而不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