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对着龟老深深一揖，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的、无比真挚的感激：“多谢前辈！前辈对晚辈、对常家的大恩大德，晚辈永世不忘！”

这一刻，他对眼前这位神秘的龟老，除了敬畏，更多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信赖。同时，他对这片原本充满敌意和危险的北海妖族之地，也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里虽然依旧危机四伏，但至少，它庇护了他，也庇护了对他有恩的常家。

久违的温暖和安心感，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他冰冷疲惫的心田。

看到萧玉辰终于放下心中最大的担忧，龟老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但他并没有让这份安心持续太久，话锋陡然一转，切入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常家的事情，你暂且可以放心。但你自身的问题，却才刚刚开始。” 龟老的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目光锐利地落在萧玉辰身上，“老朽虽然将你带到了这相对安全的北海，但此地环境，对你这位人族的文修而言，却无异于绝地！”

萧玉辰心中一凛，知道龟老要说到关键之处了。他凝神静听。

“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 龟老缓缓说道，“这北海弥漫的，是自太古洪荒传承下来的原始妖力。其本质狂暴、混乱、驳杂，充满了各种强大的意志和属性。而你所修习的人族文气，讲究的是中正平和、浩然之气、天地秩序。”

“两者从根本上，便是水火不容，相互排斥。在这浓郁妖力的环境之中，你的文气会被死死压制，运转滞涩，恢复艰难，想要依靠寻常的修炼之法提升修为，难如登天！这，便是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将要面对的最大困境。”

龟老直言不讳地指出了萧玉辰目前最大的难题，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萧玉辰的心头，让他刚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起来。他这几天在洞穴和船上尝试恢复力量时的无力感，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然而，就在萧玉辰感到压力倍增之际，龟老却又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精芒：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绝境之中，往往也暗藏着天大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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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 萧玉辰不解地看向龟老。

“不错。” 龟老点了点头，呷了口茶，悠然道，“人族先贤曾言‘有教无类’，意指教育不分贵贱种族。此理，放之于天地大道，放之于修炼之途，亦有共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