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正在观看仲裁直播的剑修突然大笑："快看！九重天的功德金身裂了！"修士们这才发现，那些道貌岸然的长老们头顶，代表天道认可的金光正在急速消退。

楚星河却突然皱眉，混沌核心传来更紧急的预警——三十六个被诅咒的位面中，有七个已经出现债务黑洞。某个修真位面的投影里，整个门派正在被青铜算盘吸成干尸，他们的本命法宝在虚空组成诡异的债务符文。

"铁七，启动负熵共振塔！"楚星河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镶嵌的混沌核心本体，"用我的本命精魄做抵押，生成跨位面信用对冲基金！"

"主上不可！"狐妖会计的九条尾巴全部炸毛，"这样您会承受所有债务反噬！"

"当所有消费者都在同一条船上，掌舵者就该第一个跳进风浪里。"楚星河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带血的金融符文。混沌核心发出悲鸣，七百二十座负熵共振塔同时亮起，在诸天万界织成一张金色大网。

某个即将被黑洞吞噬的位面中，绝望的修士们突然发现脚下亮起星芒。他们身上缠绕的债务锁链自动接入金色网络，变成流动的数字汇入某个宏伟的体系。抱着女儿的农妇突然指着天空："娘亲快看！我们的欠条在发光！"

虚空中的债务黑洞突然扭曲，从深渊里传出九重天长老的惨叫。楚星河面前的三十六幅星图开始逆转，每个青铜算盘都浮现出相同的血色数字——那是九重天钱庄在这些位面暗中持有的股份。

"诸位道友，现在是做空九重天的最佳时机。"楚星河的声音通过混沌网络传遍诸天，"凡是持有他们股票的人，可以用负熵币进行杠杆对冲。"

仙界最大的赌坊突然沸腾，无数修士红着眼睛扑向交易柜台。九重天钱庄的股价走势图在混沌云屏上疯狂跳动，每下跌一个点，就有长老的命灯熄灭一盏。某个潜伏在人群中的九重天暗桩刚要破坏交易阵，突然被自己的本命法宝贯穿胸口——那柄淬毒匕首竟调头指向主人。

"忘了提醒，"楚星河擦掉嘴角溢出的金血，"所有通过负熵网络交易的武器，都内置了反噬契约。"

当第七个债务黑洞被转化成灵气喷泉时，混沌法庭终于降下裁决。九重天钱庄的三千座分号招牌同时炸裂，那些用噬魂契铸就的匾额碎片，此刻全变成刺向原主人的追魂钉。

"这不公平！"九重天掌教终于现身，他脚下的血莲台却在消退，"我们经营了十万年的金融体系......"

"该体系下，渡劫成功率被刻意控制在33.3%，只为逼迫修士借贷购买避劫法宝。"楚星河挥手调出天道数据库，"而根据负熵银行最新数据，解除噬魂契的修士们，自然渡劫成功率是——"

混沌云屏上的数字开始跳动，最终定格在77.7%。整个仙界为之哗然，某个大乘期老者突然老泪纵横，他的本命法宝正从血色重新变回金色。

九重天掌教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体内爆出的万千金线缠成茧蛹。那些都是他亲手签过的噬魂契，此刻在负熵法则下全部反噬。更讽刺的是，最先撕开血茧的，竟是他自己的本命法器——一柄刻着"替天行道"的斩仙剑。

楚星河踏着虚空走向正在崩溃的九重天总部，所过之处，噬魂契的灰烬自动重组成负熵合约。当他来到血池最深处的暗仓时，眼前景象连混沌核心都为之震颤：百万具被抽干灵髓的修士躯壳，正在自动书写永远还不完的欠条。

"该清账了。"楚星河将混沌核心按在暗仓阵眼。金色浪潮以他为中心席卷所有位面，修士们突然感觉神魂一轻，仿佛某种与生俱来的枷锁骤然断裂。

九重天掌教在最后一刻狂笑："你以为赢了？看看这个吧！"他炸碎肉身，露出一截刻满符文的洪荒龙骨。上面闪烁的文字正是楚星河之前见过的警告："当金钱成为天道，持秤者必将堕入......"

但这次楚星河没让警告继续，他用负熵法则在虚空中续写了后半句："......必将堕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当这行字显现时，诸天万界所有被压迫过的修士同时心有所感，他们的怨念在混沌中汇聚成金色洪流，将洪荒龙骨冲成齑粉。

回归天玑坊市时，楚星河发现钱庄门口排队的修士换成了九重天的原高管。为首的风控长老捧着破碎的本命法宝，颤声问："现在投诚，还能享受员工持股计划吗？"

"当然，"楚星河笑着推开大门，"不过要先通过金融资格考试。" 他身后，狐妖会计已经举着《负熵银行从业规范》露出狡黠笑容。

当最后一个九重天余孽签完转型协议时，混沌核心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楚星河神识中浮现出震撼景象：在某个最原始的凡人界面，以物易物的部落里，有人用贝壳串成了双鱼印记。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