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颜心头微动,却不动声色地敛眸,在礼部尚书的唱礼声中缓缓跪下。
“臣妾谢氏初颜,叩见陛下。”
礼部尚书曲风手捧鎏金凤印,躬身呈上。
贤妃的父亲王文书因为凛王一事还是受了影响,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又落到了王文书的前任,曲风头上。美其名曰是代职,想来王文书应是没有办法再回到这个位置了。
同自己女儿交好的谢初颜成为了贵妃娘娘,对于曲家来说也是至高荣尚,没了陆昭仪这个表亲,却多了谢初颜这个闺中密友,对于曲家虽然面上瞧着弱了些,但其中的利益,曲风自是知晓。
所以整个典礼,礼部从上到下都是十分尽心的。
李熠起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亲自接过曲风手中的凤印,一步步走下玉阶。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谢初颜垂首,视线里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皂靴。
“爱妃。”他低唤一声,嗓音微哑。
她抬眸,正对上他深邃幽暗的眼。
李熠将凤印递到她手中,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掌心,温热而干燥。
谢初颜心头一跳,却见他唇角微勾,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
“从今往后,朕的江山,与你共掌。”
她呼吸一滞,随即展颜一笑,双手接过凤印,声音清亮:“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两人手牵着手在众大臣的见证下,走上了台阶。
平邱境。
雨水顺着茅檐如注而下,在泥地上砸出无数细小的坑洼。
李玄的左臂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鲜血却仍在不断渗出,将半截断箭染得猩红。
"世子,前面有座茶寮!"心腹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
李玄眯起被雨水糊住的眼睛,破败的茶寮在雨幕中摇摇欲坠。
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暴雨天,他偷偷跟着父王出城,亲眼看见父王将一枚青玉珏系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腰间。
那少年笑得那样干净纯粹,而父王眼中的温柔,是李玄从未得到过的。
多年以后他才知晓,那名少年是父王的另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从小衣食无忧,但是同他不一样,那人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做自己
谢初颜心头微动,却不动声色地敛眸,在礼部尚书的唱礼声中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