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演这出戏就是为了凛王残余的势力,只是没想到宫里除了陆昭仪外,王君窕也是凛王的人,也不知道凛王那边是怎么看上王君窕这种空有美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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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颜跪坐在蒲团上,看着李熠用朱笔在《山河志》上勾画。
他腕骨突出的线条在烛光里像柄出鞘的剑,让她想起前世,那时候的李熠是否正在小心翼翼,忍气吞声的布局?
前世,她的小花,应该过得也很不容易。
"颜儿。"李熠突然开口,朱笔在砚台边轻敲了一下,"你既重生归来,可知明年三月会有何灾异?"
谢初颜早在同李熠一同设计李玄的时候就坦白了,又不是她一个人重生,她才不担心呢。
李熠起初很是惊诧,听到谢初颜说上一世自己哑了还同江成章成婚后,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当然,李熠听到后十分自责,他觉得是自己没有认出来小叶子才让小叶子有了那么多艰辛。这个自责当然也体现到了行动上,江成章何德何能,娶到他的小叶子却不知道珍惜!
谢初颜坦白后才觉得自己真的同李熠再没有隔阂,那晚,李熠叫了四次水,清晨却也精神抖擞的去上了朝。
窗外的雪光映得他眉目如画,谢初颜恍惚看见前世的自己毫无声息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闭了闭眼:"青州蝗灾,自惊蛰始,持续四十九日。"
朱笔猛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血似的红,李熠抬头时,眼底翻滚着谢初颜读不懂的情绪:"去岁朕微服青州,见田间幼蝗已多如牛毛。"
李熠皱了皱眉,“看来,李玄和江成章都没有说实话啊……”
谢初颜叹了口气,“上一世因为口不能言,许多事臣妾并没有放在心上,就连蝗灾的时候也是从一本游记上看到的。必须要想办法,让两人都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
李熠忽然起身,玄色龙纹氅衣扫过案几,“明日牧家和林家被流放,倒是可以让他们‘路过’青州。”
“多谢陛下。”谢初颜靠在了李熠肩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好像已知的危险已经全部被拔除了。
李熠摇了摇头,“余相之前就提起过,这两家都是隐患,但是因为没有直接参与宫变的证据,倒是让这两家人逃脱了,只是没想到平邱那边两家都有参与。”
说到这里,李熠笑着摇了摇头,他父皇说得对,得天下易治天下难,想要治理好大敬朝,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