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是她对不起你,你怎么还帮她说话了?”
苏辞没有回答,只是问沈时回,“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沈时回瞪她一眼,“我若是她,便是死在绥县,也断做不出抢别人未婚夫之事。”
“她其实也不知道我的存在。”苏辞道。
“那也不行啊,”沈时回认真严肃,“我虽向往自由,不愿意父母插手自己的婚姻,希望自己挑选心爱之人,那也没有缠着有妇之夫的道理。”
“婚姻之事,三书六礼,缺一不可,两情相悦也不能逾矩。那姜柳连裴家父母都未见过,就这么随随便便与裴裕一处,还搞大了肚子,既不自尊也不自爱,根本就是不知廉耻!”
苏辞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笑笑,“时回,我生来便是公府小姐,三岁启蒙,五岁知是非对错,六岁上族学,习得琴棋书画,等到七八岁便识得群书,懂礼义廉耻。”
“我们含着金汤匙出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仆婢成群,从不为生计发愁,父母早早为我们挑选夫婿,也不必为未来担忧,只需吃喝玩乐,做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小姐。”
“可姜柳不一样,”苏辞继续说,“她像个累赘一样出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长大,她没有好的出身,也没有好的教育,既不识字,也不懂礼。”
“从小活在非打即骂的阴影里,她的亲生父亲和弟弟,本该是她的后盾,他们却像流氓强盗一样,觊觎她的身体,她不知被卖到多少户人家,不知费了多大劲才走到裴裕面前。”
“在那个吃人的地方,裴裕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这么惨吗?”沈时回惊讶地问,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罪恶感。
苏辞微笑着点头,其实她说的已经很含蓄了,实际情况比这惨太多,“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如姜柳一般,甚至比姜柳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