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赵晏清捧一本兵书，在书房坐了很久很久，想用熟悉的兵法洗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污秽想法。

可他满脑子都是在揽月楼偷听到的对话。

苏辞说喜欢他。

苏辞说，只喜欢他一个。

虚无的梦半真半假，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扰的他思绪凌乱不堪。

赵安双手环胸，斜斜靠在门框上，歪着头皱眉打量赵晏清。

从他过来到现在，一个时辰里，赵晏清手中捧的还是那本书，看的还是那一页，一页也没翻动。

金大仙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啊，大理寺也没什么需要深思熟虑之事啊，难道是累坏了？

难道是看不懂兵书了？不应该啊，这本书爷都滚瓜烂熟了。

赵安猜不出其中缘由，又静静地盯了半个时辰，赵晏清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似的。

他实在困的不行，再也受不住，上前劝道，“爷，您到底有啥想不明白的？您给我说说，我帮您一起想。”

赵晏清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瞥他一眼，赶忙翻过一页书，“我没想什么，看书。”

赵安不干了，急得暴躁起来，“哟，爷您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素日里翻书都呼吸还快，这个时间这个点，兵书都翻烂了。”

“今日倒好，一个半时辰，您还是在看那一页，那页就三行字，您有啥好看的？您说说呗，属下又不是外人，还能给您出出主意是不？”

赵晏清闻言，心都凉了，自己的表情竟这么明显吗。

他将书扔给赵安，站起来往外走，“属你话多。”

赵安手忙脚乱接住书本，整整齐齐放进书架，灭了灯，追着赵晏清出门，“爷您就说说呗……”

主屋的灯亮着，赵晏清静静站在门外吹夜风，等到躁动的心绪完全平静，他才推门而入。

寝房里寂静无声，绕过屏风就见苏辞已经躺下睡着了，说不清的失落在心头蔓延。

往日，苏辞都会过来给他宽衣解带，他也习惯苏辞温婉的笑脸。

但也悄悄松了口气，该怎么说，他想见苏辞，却又害怕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