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怎么饶?”
定王偷偷抬眼瞥老夫人,余光扫到老夫人冷漠的眼角,他又迅速低下头,小声道,“母亲,不要报官。”
“您就是不喜欢潘瑶,也要顾及潘家的脸面,潘家小女去年入宫,听闻颇得陛下宠幸,如此关头,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瑶儿做了错事,是该惩罚,可那些钱财已经拿不回来,母亲,不如以后就不让她执掌中馈,再罚她一年月钱,禁足半年,您看,这样是否合适?”
老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神悲切荒凉,她叹一口气,说起另一桩秘事。
“赵柏年,想当年,我生你的时候,疼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凌晨,公鸡打鸣,你才出生。”
“那时候,你父亲抱着你,哈哈大笑,着安慰我说,生产时闹娘的,以后不会让娘操心,会带着娘享福,我信以为真。”
老夫人默默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小时候的样子,她笑道,“你生来就笨,你哥哥一岁就能说会道,哄我开心,你呢,你两岁还不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后来大一点,你父亲教你习武,你哥哥一遍就会,学的有模有样,一招一式,学的有鼻子有眼,同你父亲年幼时一样,好像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儿。”
“你呢,”老夫人想起从前的欢乐时光,眼神也柔和起来,“你就笨,连木剑都拿不稳,学个七八遍,啥也没记住,看过就忘了。”
“你父亲不信邪,整日抓着你苦练,整整三个月,起早贪黑地带着你练啊练,可你天生就是木头桩子,怎么都学不会。”
老夫人笑笑,“你父亲没辙了,想着你武不行,文总可以,同你哥哥一文一武,也是好事。”
“于是请了当时最有名的夫子来授学,可你就是不成气候,总喜欢蛐蛐蟋蟀小蚂蚱。”
“你父亲气的不行,将你狠狠打了一顿,关了三天三夜,后来你大病一场,搂着你父亲的脖子,求他原谅你。”
“你父亲那时候才终于认命,不行就不行吧,只要你平平安安,身体康健就行了。”
记忆是深是浅,定王跪在地上,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父亲,从前最是疼爱他了。
老夫人继续道,“后来,各地战火纷飞,我们一大家子东南西北地跑,你哥哥和弟弟承了你父亲的道,杀伐果断、骁勇善战,你父亲很是欣慰。”
“再后来,封侯拜相,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