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愧疚地闭了闭眼，然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苏辞身上，询问道：“我瞧着阳儿他坐着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轮椅，这也是你做的吗？”

苏辞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不是我做的，老夫人，这是我一个朋友，名叫云娘，是她制作的。”

老夫人听闻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同时拉长了尾音，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这些朋友啊，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阳儿的这件事情，确实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她们。”

老夫人又微笑着对苏辞说：“不过，我也知道她们的身份特殊。若是正式宴请她们，恐怕也不太合适。苏辞啊，你替我好好地感谢一下她们。”

“是，我会的。”

老夫人微笑看着她，声音越来越软和，像是和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聊天那样闲适，“择儿明日也该开课了吧？那杜先生原先是南山书院的，自古文武势同水火，我们兵家看不起文人，文人也瞧不上我们粗人。”

“杜先生肯下榻我们赵家，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辛苦你了。”

这次的功劳，苏辞没有照单全收，她解释道，“老夫人，此事不全是因为我，我也是沾了裴大娘子的光。”

“裴大娘子？你是说伯爵府那个裴娘子？”老夫人有些疑惑，“你与她……”老夫人忽而笑开，“我老糊涂了，你与晏清成婚那会儿，裴大娘子还给你添妆了。”

“嗯，”苏辞脸上温笑，“裴大娘子与杜先生有些交集，得裴大娘子引荐，杜先生才肯来府中授学。”

老夫人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老夫人瞧着苏辞的眼神变了变，大概有些难以启齿的泪光在里头，老夫人垂首顿了顿，再抬眼，眼眸之中只有感激，她道，“苏辞，谢谢你，我们赵家，承蒙你照顾了。”

老夫人看上去与祖母一样的年纪，苏辞瞧着瞧着就看见自己祖母的样子，承老夫人一个谢字，苏辞心里也暖暖的。

从松鹤堂出来，苏辞顺道去了三夫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