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好似这才看见赵晏清一样,随即瞥他一眼,招呼他坐在对面,“晏清,你也坐吧。”
赵晏清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坐在苏辞身侧。
“荣亲王一早带着吴家老爷来登门道歉了,听说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了。”老夫人嬷嬷解释。
她握着苏辞柔软无骨的小肉,眼里闪着泪光,“苏辞,我先前对你多有防备,但你别怪我,你也瞧见了,我们赵家,风欺雪压,摇摇欲坠,再禁不起任何折腾。”
“自从你二叔三叔相继战死疆场后,我们赵家一日不如一日,在这偌大的京城,如履薄冰,寸步难行,就连,”
老夫人叹口气,“就连吴家那三岁小儿都敢对我赵家先烈,出言不逊了。”
“苏辞,我们赵家一脉,死的死,残的残,一门荣耀,全靠晏清担着,所以我不敢,我也不能让他再出什么问题。”
老夫人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撇嘴强笑着望着苏辞,“否则,否则我死了以后,根本没脸去见他的祖父。”
“苏辞,人心难测,你又是陛下派来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我不敢赌,我不敢拿你一个人赌我们赵氏满门。”
“老夫人……”苏辞想开口安慰,老夫人却冲她摇摇头。
“苏辞你听我说,你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你,一步一步,一点一点,不骄不躁地将府里的蛀虫清除。”
“又找来神医,给我治病。”
“还有九重山的云家少主,我知晓请他出山有多难,我知晓他来给阳儿治腿的人情有多大,我们赵家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可是这些,在你眼里,好像轻如鸿毛,你从来不会拿这些恩情来要挟我做什么,你总是默默地,默默地为我们赵家奉献,不求回报地奉献。”
“有很多时候,我看着你啊,我就在想,你到底图什么,我们赵家还有什么值得你来图谋的。”
老夫人摆摆头,无力地摇摇头,笑道,“说实话,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但祖母是过来人,爱屋及乌的道理,祖母懂。”
老夫人怜爱又感激地望着苏辞,“苏辞,如果非要说什么原因,那一定是晏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