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晓时刻
储盐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胶状,紫色盐粉在光束中悬浮,如同随时会苏醒的毒雾。陆昭然的手指悬在引爆器上方,嘴角勾起癫狂的弧度:"沈砚白,看着苏北平原在你眼前化作火海吧!"
我挡在林晚身前,掌心的青铜钥匙烫得惊人。突然,身后传来设备运行的嗡鸣——林晚不知何时已将黑客设备接入引爆器的控制系统,屏幕上数据流疯狂滚动。"还有30秒就能改写程序!"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额角的汗珠滴落在操作台上。
陆昭然的脸色骤变。他猛地扯下领带,露出颈后扭曲的鸢尾花纹身,那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脸颊:"找死!"话音未落,他反手按下藏在袖扣里的备用按钮。储盐罐的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暗藏的汞合金管道全部爆开,银色液体与紫色盐粉在空中交织成致命的漩涡。
"不好!他启动了连锁反应装置!"林晚的惊呼被刺耳的警报声淹没。我抬头,看见穹顶的防爆玻璃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只要有一丝火星,整个空间都会变成地狱。那些悬浮的盐粉开始自发聚集,在半空形成巨大的紫色球体,表面跳动的电弧如同心脏的脉动。
千钧一发之际,罐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撞开,一群手持渔网的身影冲了进来。为首的老盐工头发花白,却有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手中的渔网闪着银光,竟是用特殊纤维编织而成。
"都听好了!"老盐工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按祖传法子,罩住粉尘!"渔民们训练有素地散开,银色渔网在空中交织成网,将飘散的盐粉一一捕获。那些接触到渔网的盐粉,仿佛遇到天敌般失去活性,缓缓坠落在地。
陆昭然彻底疯狂了。他咆哮着冲向老盐工,战术背心上的汞合金护甲弹出利刃。我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可能引发爆炸。混乱中,我瞥见林晚仍专注地操作设备,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跃,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陆昭然突然发力,将我甩向盐晶堆。锋利的晶体划破我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竟与残余的盐粉产生诡异的共鸣。那些接触到血液的盐粉开始发烫,眼看就要引发燃烧。
老盐工大喝一声,一张渔网精准地罩在我身上。神奇的是,渔网一接触血液与盐粉的混合物,便立刻释放出某种物质,将危险的化学反应扼杀在摇篮中。"沈家小子,接着!"他抛来一个古朴的青铜瓶,里面装着散发清香的液体,"这是祖祖辈辈用来中和盐毒的秘方!"
我迅速将液体泼洒在周围,滋滋的声响中,所有危险的盐粉都失去了活性。与此同时,林晚终于完成了对引爆器的破解。"成功了!"她举起设备,屏幕上的红色警报变成了安全的绿色。
陆昭然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汞合金装置。银色液体喷涌而出,将他包裹其中。在液体的侵蚀下,他的光学基因改造开始崩溃,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盐影会的计划...不该失败..."最终,他的身影完全消散在汞合金液体中,只留下那枚鸢尾花袖扣,静静地躺在满地狼藉中。
危机解除的那一刻,我瘫坐在地,看着老盐工和渔民们收拾残局。"多亏了你们。"我由衷地说。老盐工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沈家与我们这些老盐工,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你祖父,可没少帮衬我们。"
林晚走过来,将修复好的引爆器递给我。"虽然暂时解决了危机,但盐影会的阴谋肯定还在继续。"她的神色凝重,"而且,这些渔民的出现...似乎也不是偶然。"
我握紧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看着储盐罐外初升的朝阳。这场生死较量虽然暂时落下帷幕,但我知道,与盐影会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那些隐藏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那些跨越 generations 的羁绊,都将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渐浮出水面。
暴雨敲打着陆氏老宅的彩绘玻璃,将探照灯的光线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我握紧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看着技术人员用激光切割机打开密室暗门。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化学试剂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当防爆灯亮起的刹那,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密室四壁嵌满防火保险箱,中央的全息投影台还在闪烁着幽蓝的冷光。林晚戴着取证手套的手微微颤抖,她调出最近的影像记录——陆昭然身着黑色长袍,站在巨大的鸢尾花图腾前,身后的屏幕上跳动着世界各地的城市坐标,每个红点旁都标注着倒计时。
"这些是..."刑警队长陈默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截断。保险箱自动弹开,数百份加密文件袋倾泻而出。我蹲下身,指尖抚过最上面的牛皮纸袋,"基因改造计划书"几个烫金字在雨水中晕开,签署日期赫然是1998年——父亲失踪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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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迅速将文件扫描进电脑,翻译程序自动运行的瞬间,整个房间陷入死寂。"他们在培育能操控人类视觉的基因载体,"她的声音发颤,"而实验对象,都是与沈家血脉匹配的..."她的话被我突然的惊呼打断。在文件堆深处,我发现了那本熟悉的皮质笔记本——父亲的研究手稿。
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实验室里,身后的黑板写满镜阵公式。手稿的最新一页,潦草的字迹被水渍晕染:"陆天阙与境外势力的交易...他们要用沈家血脉激活镜渊..."最后一行字戛然而止,墨迹被鲜血浸透。
"找到通讯设备!"陈默突然下令。技术人员撬开墙内暗格,取出一台防水电脑。当硬盘数据恢复,数百封加密邮件在屏幕上展开。我死死盯着发件人地址——那些来自开曼群岛、瑞士的匿名账户,正源源不断地向陆昭然输送资金,附件里的文件包括军事卫星部署图、各国政要的虹膜数据。
"看这个!"林晚调出2003年的邮件,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戴着鸢尾花面具的人将一个金属盒交给陆昭然,盒子打开的瞬间,我瞳孔骤缩——里面装着的,正是我六岁时佩戴的平安锁。
陈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总部来电,国际刑警组织追踪到三艘货轮正驶向公海,货柜GPS定位显示与邮件中的坐标吻合!"他转头看向我,"沈教授,那些货柜里装的,很可能是..."
"活体胚胎。"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父亲手稿的最后一页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他用红笔反复圈出的"渊瞳计划"四个字,此刻与邮件里的关键词完全重合。林晚调出卫星云图,三艘货轮的航线在地图上连成诡异的鸢尾花形状。
密室角落的保险箱突然发出蜂鸣,自动弹出一个加密硬盘。当林晚破解密码,全息投影中浮现出陆昭然的虚影。"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应该已经完成使命。"他的笑容带着病态的狂热,"沈家血脉是打开镜渊的钥匙,而我,不过是让这把钥匙生锈的铁锤..."
投影画面切换成实验室场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围着培养舱忙碌。舱内悬浮的胚胎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他们脖颈处的纹身与我锁骨下方的疤痕如出一辙。陆昭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二十年前,你们以为那场火灾是意外?不过是让沈家血脉觉醒的仪式罢了..."
陈默的脸色铁青:"通知海岸警卫队,务必拦截货轮!"他转头看向我,"沈教授,这些证据足够将盐影会连根拔起,但我们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