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没听过这个渡口。
一旁的张良啊了声,说:“大人,我老家梧川那儿就有个渡口叫赤亭渡,梧川离这儿不远,策马过去,两天就能到。”
杨韵沉思着,指尖抚过信纸褶皱。
松烟墨里混着的浓郁又甜腻的香味突然刺痛杨韵的脑袋,一些模糊又破碎的记忆翻涌了上来。
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捏着信走到一旁的火烛边,抬手将信纸轻轻罩在了烛火上,火苗舔舐,焦痕处渐渐显出赤红色笔墨勾勒的河道图,蜿蜒红线直指陇右军镇。
“二月初三不是普通日子。”
杨韵将信拿了回来,放在桌上,手指在河道图某处画圈,“成武年间,***剿灭红莲教,正是在二月初三。”
“你的意思是?”周永年眉头拧到了一起。
“我的意思是,柳宗和柳霈扬都是因红莲教而死,我在秋月楼一路追查,也是查到了红莲教。”杨韵将信放回信笺内,转眸对上了周永年的视线,“大人,您应该是误会了当年柳霈扬一案,那案子与周家可能没有多大的干系,柳霈扬估摸着也是想通过周晟元这个世家子弟的路子去告御状。”
窗外惊雷炸响。
周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廊下,脸色阴翳。
“老……老爷?”
王夫人也吓了一跳。
“老七,你的人就是这么办差的?”周邶的视线直接越过了杨韵,落在周永年身上,“我儿子是犯了什么事,劳得州府的两位如此兴师动众?”
“四哥这话严重了。”周永年垂眸道:“滁州城最近出了个举子被害案,晟元侄儿恰好与那举子之前见过一面,所以杨司马才特地过来问询一二,看能不能找到点儿线索。”
“问完了?”
周邶问。
“是,已经问完了。”周永年点头。
杨韵正要开口,周邶却已经展袖一摆,板着脸说:“来人,把郎君扶回去,彻夜不归,酩酊大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个利索话。”
一个小厮立马过来搀扶周晟元。
几个桌椅横倒,周晟元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