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他第一次这么吼她,周玥心里没底,可话都说了,怂的也要说完。
“没跟先生提起见过周晨,是觉得那不重要......”
“若先生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要我汇报,那我以后我吃几粒米都数给先生听好了。”
季云深简直被她气笑了,再说下去,她得说他无理取闹了。
她怎么敢的?
想想,哦,是他给的勇气。
季云深盯着她灵动的嘴角:“我是太纵着你了是吗?”
话落,她更委屈了。
眼泪是真的汪洋了双瞳。
但就不掉,莺莺婉婉的痛诉:“先生才没纵呢。先生要纵着就不会丢我一个人在酒店,就不会丢我发烧得要死了也不管......”
瞧瞧,又可怜又倔强,他这是摊上了个什么小东西?
喝了她一声:“还说!”
小姑娘抿紧了嘴,不说了,也不服气的样,吸了吸鼻子。
什么又发烧了,给她丢酒店一晚上还能发烧了。哪家的林黛玉?是缺她吃了,还是缺她穿了,在酒店谁敢怠慢她。
她自己跑出去,还怪他对她薄情了?
委屈得好像下一秒她就能自刎自证给他看一样。还要他哄是怎么着?
洗手间里安静得能听到龙头滴答水滴的声音,小姑娘说了太多话,急得身子都有些发抖。
这颤抖看得季云深有点心烦,可跟床上埋在他身下轻颤的不一样,不想看她:“怕什么,我骂你了吗?”
小姑娘焉了好半天:“先生没骂,也没理我,刚刚还吼我。”
娇惯得,说她脆弱她能弱到一碰就碎,说她能耐,真一句话她能回十句。
和她发不起脾气,季云深声色淡淡:“跟周晨见面说什么了?”
不重要到都不用跟他提了?
是谁不重要?
周玥嘟着嘴,该解释还是得解释,解释太多没用。
她径直说:“说他活该。”是事实,她确实说周晨被揍全然自找的,虽然她不清楚具体原因。
不管季云深信不信,反正她是这么说的,又补充:“我真的早就跟他没牵扯了,也没打算见,连户口办完都准备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