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似乎正沿着海沟寻找入口。
墨海天堑深度难测,约有数十米宽度,寻常马匹都无法跃过,更不用说马车了。
但隔着海沟看过去,只能见到尚未长出新叶的枯枝树林和一些平缓的山丘,并未见到什么内湖。
颜潇儿不知父母在哪个区域活动,二月里能有什么猎物值得程娘娘非得叫上一对文臣夫妇特意过来呢。
她只记得在内院听旨时,宾客们和爹娘的脸色都不好看,还有爹娘说的那个去了就没有回来的镇国公,似乎去的人不是要打猎,而是被猎。
马车越跑越急,入口却始终未显现,黑衣人的额头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
颜潇儿想在怀里找个手绢给他擦汗,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身披的是及笄仪式的华服,可她明明记得自己睡觉前已经脱去换了常服。
正在她疑惑之时,黑马无声嘶鸣,缓缓停了下来。
此处可见几乎是海沟最窄之处,那也足有十多米的距离。颜潇儿嘀咕道:“跳不过去的。”
话音刚落,黑马似乎不满地踢了踢蹄子,黑衣人轻轻向前屈身,拍了拍它的背,卸下了套车的缰绳。
瞬息间,颜潇儿忽然感到一阵狂风扇起,破除了在海沟边缘无风驰骋良久的沉闷感。
她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发现眼前不再有什么黑马,而是一条长长的黑龙游动在海沟上方。
不一会儿,它似乎巡逻完毕,摆尾回到了马车一侧。
黑衣人起身走过去,又回头将手递给颜潇儿。
“你的意思是——坐上去?”
颜潇儿不敢置信,又低头看了看下方恐怖的深渊,可黑衣人明明蒙着面,眼神却异常温暖。
应该不会掉下去吧,他驾车驾得那么好,骑龙大概也可以吧。
颜潇儿心中这么鼓励着自己,深吸一口气,把手交给了黑衣人。
双手紧握的一刹那,黑衣人眼中一亮,顺势搂住颜潇儿,一同骑坐在了龙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