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红漓说得没错。

"你能帮我？"他嘶哑地问。

"当然。"红漓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但首先，你得清醒过来。"

"现在，跟着我的指引——"

又是一声钟鸣，江炎感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血色空间。

这是他的意识深处，四周漂浮着无数扭曲的人脸，都是被他吞噬的冤魂。

他们哀嚎着，伸出半透明的手想要抓住江炎。

"这里是......"

"你的识海。"红漓的身影缓缓浮现。

她是个身穿猩红长袍的绝美女子，眉心有一点朱砂，长发如瀑垂至脚踝。

但她的身体半透明，显然只是残魂状态。

"这些冤魂正在侵蚀你的神志。"红漓指向四周，"特别是那几个——"

江炎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阴骨老人、妖艳女子等几个强大魔修的魂魄格外凝实，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他们形成了心魔。"红漓解释道，"若不化解，你迟早会被反噬而死。"

江炎冷笑："那就再杀他们一次！"

他刚要动作，红漓却拦住他："莽夫！在这里，怨念越深他们越强。"

"你需要直面自己的罪孽。"

江炎沉默。

那些冤魂趁机围拢过来，阴骨老人的魂魄狞笑着："血魔江炎，还我命来！"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江炎脑海——他屠戮的村庄、灭门的修士家族、为练魔功残害的无辜......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啊！"江炎抱住头跪倒在地，魔气剧烈翻腾。

红漓叹息一声，双手结印："清心咒！"

血色空间突然出现一道金光，暂时逼退了冤魂。

她扶起江炎："现在明白了吧？你修炼的血魇魔经本就是饮鸩止渴，吞噬越多，反噬越强。"

江炎眼中血色稍退："可我别无选择......五行仙宗害死梓晴，我必须报仇！"

提到梓晴的名字，他手中的焦黑剑柄突然微微发烫。

红漓注意到这个细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报仇可以，但别把自己搭进去。"她指了指江炎胸口，"五行剑气正在侵蚀你的心脉，加上魔经反噬，你活不过三个月。"

江炎握紧剑柄："那又如何？只要杀光仇人......"

"愚蠢！"红漓厉喝，"你死了，谁还记得梓晴？谁为她报仇雪恨？"

这句话像利剑刺入江炎心脏。

他浑身一震，眼中血色又褪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