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要离开,这是她第一次违逆他的意思。
冷砚琛没想到,她还真一瘸一拐,拄着拐杖离开了。
大跨步走过去,按住苏漾手腕,“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听见了,可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苏漾抬起头,“你都已经要跟苏柠结婚了,孤男寡女的跟我共处,就不怕她吃醋找你麻烦吗?万一破坏了你的婚姻,我就是千古罪人。”
小嘴还挺能说。
冷砚琛挑起眉头,眼底含笑,“又没让你陪我睡,天台上能发生什么?”
苏漾气红了脸。
这是什么荤话。
她咬了咬牙,“我还有资料没看完,就不奉陪了。”
“正好,一起看。”
他横抱起苏漾,大步流星地回了她的房间。
看着满屋子的文件资料,随便拿起来几张看了一眼,“你打算中西医结合治疗移植物抗宿主病?”
“嗯。”
乔软说的不错,他什么都看得懂,而且是很轻易的那种。
有学识了不起!
女人神色淡淡的,冷砚琛也不生气,“上面挺多专业词汇的,需要我帮你翻译吗?”
到嘴的不需要三个字,苏漾怎么也说不出口。
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否则这些资料,她看三天也未必能看得完。
如果庞鑫走了,她就失去了一大助力。
师父的病体愈后问题刻不容缓,她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用。”苏漾没骨气的咬咬牙,哼道。
冷砚琛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矜贵地抬了抬手,“咖啡喝多了,胃不舒服,给我煮点果茶。”
蹬鼻子上脸呢。
她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去煮果茶了。
等回来的时候,文件已经全部整理好,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冷砚琛席地而坐,他屈着右腿盘坐在矮榻上,膝盖微微撑起藏青色西裤的褶皱,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笔在文件上面勾勾画画个不停,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静匿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看到某一处数据的时候,他忽然顿住笔,垂眸仔细打量,眉峰蹙起冷峻的弧度,估计是遇见他也认为棘手为难的问题了,案头的台灯将他侧脸的轮廓镀上暖光,却掩不住眼尾那抹若有似无的疲惫,此刻的他像一幅被岁月揉皱的油画,带着隐秘的棱角与温柔。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