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又订了一批小瓷瓶,离开后,卖瓷瓶的小老头感慨最近这姑娘是最大的主顾啊。
就是迟迟不买贵一点的瓶子,要不然真是攀上一个大主顾了。
门后冒出来一个女孩,说:“不如父亲赠一些贵价的瓶子,拉拢这位嫂嫂的同时也能叫她瞧瞧咱们家手艺的精良。”
“浑说、哪有白送的,不过买些装麻油的小瓶,便是买上千个万个也不是贵客,老娘警告你们,不许你们送出去啊!”边上一抽水烟的女子站起来。
“要我说,我们也应该提提价了,看看周围谁还卖二文钱一个粗瓷瓶子,她一点兑水的酒卖得比咱这正经手艺还要贵,可不合适,咱瓶子也要卖三文一个才对。”
她身材瘦小,皮肤发黑,颧骨也高,生得就不是一副好相貌。
强势如她,因为入门不要聘金,反而给了二两银子让当时的夫家有了点余钱孝敬了当地另外一个烧瓷的,在夹缝中凑活出一个粗糙的窑,加上夫家有手艺日子就此提前好过起来了。
之后这个家因为她时时刻刻念叨的‘恩情’,她也顺利成为了全家的中心,管理家里大小事。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这股抓权的心思越来越重,甚至有些病态了。
但要是跟她理论,是无法的。
给父亲建议的小女孩心知提议是肯定作废了,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没走多久就到了市镇上,瞧见那嫂嫂的酒水卖的极好,甚至不够卖了有人等在原地。
如此好的手艺,酒水怎么可能是勾兑的呢?
见到姜露再次出现,小姑娘柳琳赶紧冲了过去,掏出铜板也买了一瓶。
“柳家的小姑娘,你这是给你父亲买酒?”
柳琳抓着瓶子,只感觉耳朵红红的。
这嫂嫂声音真温和啊,虽然生得一个巨大红斑,却感觉没有违和感,似乎她的脸本来就足以匹配这声音。
“我自己想买。”
姜露看这小姑娘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赶紧说她太小了,还不适宜饮酒。
柳琳心里划过一丝愉悦,有种被美人关怀了的舒爽感。
这促使她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嫂嫂你的酒肯定很好,以后若是酿制更高级的酒水,可否、可否……”
有心想说继续从家里订,可是想起伯娘说连无盖的粗瓷瓶子都要涨价,又觉得不想推荐自家。
按照伯娘的偏执和算计,若是这位嫂嫂日后酒水生意做得好,怕是伯娘会一直追加瓷器价格。
可把生意让给另外一家,显然也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