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别看我。”许怀夕低声道,耳尖却红了。
移栽完已是过了正午。
栀子在新盆里亭亭玉立,许怀夕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个瓷瓶,往叶面上喷了几下水雾:“之前出去时,胡商教的,每日卯时喷洒,花苞不易落。”
其实是她以前在现代学的,只是找不到好的解释情况。
水珠顺着叶脉滚落,许怀夕在氤氲的水汽里轻声问:“为什么是栀子?”
沈云岫擦拭瓷瓶的手顿了顿:“你说过...…你家里有一片栀子花。”
他抬眼望向窗外纷飞的雪片,“虽然时间有些晚,但是我希望你想要之物,我都可以给你。”
栀子花开的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晨起时,许怀夕总要先去看一眼栀子。
沈云岫雷打不动地会在卯时来喷水,有时带着军营的寒气,有时袖口还沾着批阅公文留下的墨渍。
腊八那日,她熬粥时偷偷往盆里埋了几粒红豆。
没想到三日后,栀子根部竟冒出嫩芽。
沈云岫不知何时换成了能自动排水的双层花盆,还垫了层发热的马粪土。
“《齐民要术》里的古法。”
他掸去指尖的土屑,“红豆发芽会发热。”
认识许怀夕之后,沈云岫对农桑之事也多了些关注和见解。
尤其这栀子花是他要和许怀夕一起养的。
所以他很上心。
许怀夕望着他冻红的指尖,突然把暖手炉塞过去:“花比人金贵?”
沈云岫拢住手炉,眼底漾开笑意:“嗯。”
当天晚上,沈云岫给许怀夕一个包袱。
许怀夕半知不解,他只让她拿回去看看。
解开包袱,许怀夕发现里面是各种护肤的瓶瓶罐罐。
沈云岫这是要把胭脂铺子里的东西都搬空吗?
她的手也用不了那么多。
不过沈云岫自己也可以用,沈父也能用。
在北疆这样多沙多风的地方,护肤太重要了。
沈云岫看她把给她买的东西拿回来还觉得奇怪。
“你不喜欢?”
许怀夕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咯,这么多,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大家一起用啊!
更何况这些东西放太长时间也不好。
很谢谢你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