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慌张跑进来:“王爷!不好了!坎儿井水牢的俘虏...他...”
阿那也猛地站起:“他怎么了?”
“他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军医说恐怕...”
沈云岫脸色骤变,许怀夕也心头一紧,沈父病危!
阿那也盯着沈云岫看了几秒,突然笑道:“看来沈先生今日就能如愿见到父亲了。走吧,一起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赶往坎儿井。
那是营地边缘的一处水利设施,井口宽大,有石阶蜿蜒向下。
很明显是模仿北疆的水井口。
井壁上挂着火把,照亮了潮湿的通道。
越往下走,空气越阴冷,隐约能听到水声和痛苦的呻吟。
最底层是一个半淹在水中的石室,沈父被铁链锁在墙上,腰部以下浸泡在刺骨的井水中。
他双眼紧闭,面色灰败,嘴唇因高烧而干裂。
“父亲!”沈云岫冲上前,却被阿那也的亲卫拦住。
“别急,”阿那也冷笑,“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把玉门关守军布防图画出来,我就让人把他抬上去。”
沈云岫眼中怒火燃烧,却不得不接过亲卫递来的纸笔,快速画了起来。
许怀夕趁机靠近沈父,假装为他擦脸,实则检查他的状况。
沈父的额头滚烫,脉搏微弱,情况危急。
“王爷,”许怀夕转身道,“沈伯父若死了,对谁都没好处。请允许我带他上去医治。”
阿那也摸着下巴考虑片刻,突然看向沈云岫:“用你的女人换你父亲,如何?她留下医治,你跟我回去继续完善计划。”
沈云岫的手瞬间握紧,指节发白。
这是个两难选择,留下许怀夕做人质,或将垂死的父亲继续留在水牢。
许怀夕看出他的挣扎,主动上前:“我愿意留下。”
她直视沈云岫的眼睛,暗示他放心,“沈伯父需要立即救治。”
沈云岫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头:“好。”
他走到许怀夕身边,假装为她整理衣领,实则低声道:“若有意外,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要真的二选一的话,沈云岫会先选择许怀夕。
“不用担心,我有把握。”许怀夕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沈云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如常。
他最后看了父亲一眼,转身跟随阿那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