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岫展开一张新绘的图纸,“我建议顺势改道,从这里...”
他指向图上一条虚线,“直接引水冲掉赵家庄园。”
太子抚掌大笑:“妙!让他自食其果!”
随即又正色道,“不过此事须做得自然,不能留下话柄。”
“自然有办法。”
许怀夕突然道,“我在赵家庄园下游发现了一片芦苇荡,只要稍加疏导,洪水自会改道。”
三人相视而笑。
第二日,太子亲自主持改道。
沈云岫和许怀夕带人回到怡园移栽木瓜树。
那株木瓜树比两年前高了不少,枝叶间挂着花苞,树叶在晨光中泛着细小的绒毛。
“真好。”沈云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感慨。
许怀夕伸手轻抚树干上那道愈合的疤痕。
那是当年她为救这棵濒死的树,剜去腐烂部分留下的痕迹。
就像她的人生,伤痕累累却依然顽强生长。
“齐老派人传话,说庄子里的暖房已经准备好了。”
沈云岫站到她身旁,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要现在移栽吗?”
许怀夕点点头,突然蹲下身,拨开树根处的杂草。
泥土中露出一个褪色的蓝布包,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掸去上面的尘土。
“这是...”沈云岫挑眉。
“当年存的一些不要紧的小玩意。”许怀夕展开布包,里面一套拓染的工具。
当初许怀夕为了给沈云岫准备十八岁的生辰礼物而简易搭配起来的拓染工具。
后来匆匆忙忙也就埋在了木瓜树下。
她抬头看向沈云岫,嘴角微扬,“算是...对过去的一种纪念。”
沈云岫目光柔和下来。
他记得两年前那个瘦小可怜的丫鬟,整日低着头,只有对着这些花木时眼里才会有点光亮。
而眼前这个女子,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从容,哪还有半点当年影子?
“大人!”一名士兵跑来报告,“移树的工匠已经到了。”
沈云岫收回思绪,指挥士兵们小心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