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夕面色也变冷了:“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路线。”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们的人里有内奸。

雨势渐小,天边泛起鱼肚白。

许怀夕帮着沈云岫重新包扎伤口,两人都心事重重。

北疆局势比想象的更复杂,而他们的归途,恐怕还有更多险阻。

“接下来怎么办?”许怀夕问。

沈云岫望向北方:“改走小路,尽快与程将军汇合。”

离开驿站时,许怀夕回头看了眼那些刺客的尸体。

“云岫,”她追上前面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沈云岫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一起。”

晨光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北疆的风裹挟着砂砾,刮得人脸生疼。

许怀夕拉紧斗篷兜帽,眯眼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城墙你。

定远关,北疆大军的驻扎地。

“前面就是军营了。”

沈云岫策马靠近,声音低沉。

他的伤势在连日赶路下好转缓慢,眼下还泛着青黑,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柄永不弯曲的剑。

许怀夕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手腕内侧里的棋牌。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在扬州客栈遇到的那几个人,尤其是用鞭子的那个大汉。

他们明显知道这东西。

但这东西是沈云岫的,这几日竟然忘记把事告诉沈云岫了。

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记住,”沈云岫突然压低声音,“在军营里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见到程将军后。”

许怀夕侧目:“你怀疑程将军?”

“这天下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你该保护好自己。”沈云岫目光锐利如刀。

程将军虽然几次三番救他们,但是人心这种东西是经不起赌的。

沈云岫最在意的人只有许怀夕,当然是许怀夕的安危最为重要。

这句话让许怀夕心头一热。

城门处的守卫认出了沈云岫,立即放行。

此处军营比之前在临县的军营大了许多,旌旗猎猎,士兵操练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些场景好像有些熟悉。

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