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的匕首已折断,她随手抓起一块冰棱掷向狼群,“我来断后!”
萧煜将雪莲塞进沈清手中,转身拔出腰间的弯刀。
此时狼群已爬上通道,头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宛如两盏鬼火。
“小心!”沈清的惊呼声中,萧煜感到后腰一阵剧痛——另一只雪狼竟从侧方的冰缝中钻出,利爪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他咬紧牙关转身,弯刀划出头狼的左眼。
鲜血溅入他的眼中,却让他的动作更加狠厉。
三年的边塞生涯教会他,在生死关头,仁慈就是自杀。
沈清握着雪莲的手在发抖。
她想起蒲月说过,雪莲需用银刀采摘,否则会释放毒性。
蒲月突然大喊,“通道要塌了!”
头顶的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大小小的冰棱如雨般坠落。
萧煜本能地扑向沈清,用身体护住她滚向通道深处。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听见小狐狸的尖叫,以及沈清带着哭腔的呼喊:“阿煜!”
再次醒来时,萧煜的指尖先触到了蓬松的兽皮。
伤口用粗麻布仔细包扎的,浸透了雪莲汁液的清香,混着某种草药的辛辣气息。
他缓缓睁开眼,头顶的星空正透过窗口外的松枝间隙倾泻而下,映得远处冰岩上的积雪泛起幽幽蓝光。
潺潺水声从左侧传来,该是山涧融雪汇成的溪流。
“你醒了?”
沈清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颤抖,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萧煜偏头望去,只见她跪坐在身侧,膝头铺着半块染血的兽皮。
松枝火把在洞口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雪洞内壁。
她凑近时,萧煜闻到了她衣襟上残留的血腥味——比他伤口的气息更浓。
心下骤然一紧,他试着撑起上半身,却被她冰凉的手掌按住肩膀。
那指尖在接触到他锁骨处未被包扎的皮肤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别动,你的伤口还没愈合,肩颈处的伤深可见骨,蒲月姐用乌头果混着雪蚕茧给你敷过,又用雪莲汁重新清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