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它偷油。”
沈清将晒干的红景天挂在屋檐下,转身时看见小狐狸正用舌头舔着陶罐边缘,赶紧伸手抓住它的脖颈。
“昨天刚偷喝了蜂蜜,今天又想偷熊脂膏?”
小狐狸委屈地呜咽两声,却在萧煜将鱼放进火塘时瞬间忘记了“委屈”。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跳动的火苗,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
蒲月靠在床头轻笑:“这小家伙比当年我养的阿黄还贪吃。”
烤鱼的香气渐渐弥漫全屋,鱼皮被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进火塘发出“噼啪”声。
萧煜撕下一块鱼肚肉吹了吹,递到沈清嘴边:“尝尝,雪鲑鱼最鲜美了。”
鱼肉入口鲜嫩,带着松木的清香,沈清刚要夸他,却见小狐狸已经扒着她膝盖站起来,眼睛湿漉漉的。
她笑着将自己那份鱼肚肉分了一半给它,换来小狐狸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手心。
“看它那讨好的样子。”
蒲月摇头,却在萧煜递来鱼背肉时没有拒绝。
三人一狐围坐在火塘边,听着屋外残留的风雪声,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
小狐狸吃饱后蜷在沈清怀里,尾巴盖住她受伤的肩膀,像是一个会发热的毛毯子。
月上中天时,萧煜独自走到屋外。
雪地上,小狐狸正在追逐自己的尾巴,金色的影子在月光下晃成一团光晕。
“在想什么?”
沈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萧煜的兽皮斗篷,手里捧着一碗热青稞粥。
“在想怎么哄你戴上这个。”
萧煜转身,月光照亮他耳尖的红,“上次在陷阱里,你差点...”
“别说了。”沈清将粥碗塞进他手里,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雪停后的第七日,萧煜用兽皮绳将剩余的青稞捆成背包,刀柄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沈清蹲在避雪屋门口,用碎冰最后一次清洗伤口,却发现结痂的疤痕旁长出了细小的绒毛——那是小狐狸涎水治愈的痕迹。
“该走了。”
蒲月将染血的布条埋进雪堆,腰间的伤口已能用布条勉强固定。
“再不走,雪水会冲垮下山的路。”
小狐狸蹲在阿依的坟前,尾巴卷着半朵蓝花,迟迟不肯离开。
它拱了拱阿依胸前的月形玉牌依依不舍。
沈清轻轻抱起它,它却叼走阿依的玉牌:“你
“小心它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