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只是摇头,“顾小姐别为难老奴,小姐说了这段时间不见客......”
顾尔晚瞥一眼徐嬷嬷手上还端着的粥,一不做二不休就跨上台阶准备往裴柚房里冲。
“一段时间又一段时间,本小姐只知道再不吃饭,她身子就真垮了!”
徐嬷嬷一惊,先放了盘子再去追,就撵不上跟猴子似的活泼的顾小姐。
钱无忧有心伸手阻拦,却在听到顾尔晚话音落的时候收回了手。
是这样不错,裴柚已经一个多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这样下去,人一定会颓废的。尔晚闯进去见一见她,或许情况会好上一些。
裴柚坐在榻上,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争执之声,心口发悸。
在顾尔晚推门而入之时,只见一片轻盈的白色衣角飘进里间,锦绣山河图样的折叠屏风展开,将内外两室隔出来。
“裴柚!你都几天不吃饭了,想干嘛?”
顾尔晚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站在屏风前面,一张包子脸气鼓鼓的。
裴柚轻轻扶住墙壁,一举一动牵动着背上的伤口,止不住的痛楚一点一点席卷神经,让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
抬手握住自己的肩膀,裴柚泪珠子要掉不掉。
化生膏是药效是很强,但是那日鞭笞的鞭子上,蘸的不是寻常的水,里面应该是加了抑制伤口恢复的药水。
面对一屏风相隔的逼问,裴柚话语中含着怯懦,“尔晚不必担心,我只是吃不下......”
听的顾尔晚一阵怒火中烧,“不吃饭你的伤怎么养得好?”
锦绣山河的另一端只是无端安静下来,半晌传来一道女子低低的叹息声,“回去吧尔晚......”
一字一句轻缓又脆弱,就像是山上林间吹不散的雾霭,轻轻笼罩在人的心头,带来一点潮湿的凉意。
顾尔晚听着眼眶忽然一红,刚想上前拉开屏风,就被一只手拦住。
回头,钱无忧对她轻轻地摇头。
她莽撞、天真又任性,钱无忧则不同,所以她下意识听从着自己的无忧姐姐,如今也不例外。
钱无忧望着屏风后面轻薄的影子,语调柔和,“柚儿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