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虚弱的身体正在缓慢恢复。

但距离前世那个巅峰状态的特种兵,还差得太远太远。

他需要更多、更好的食物,来滋养这副躯壳。

吃完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锅碗,将剩下的野猪肉重新藏好。

张诚准备再次出门,他必须尽快猎取更多猎物。

然而,刚走到门口,一阵尖利刻薄的咒骂声就如同冰冷的毒箭,从不远处的张家老屋方向传出,

“天杀的白眼狼!丧良心的玩意儿!”

“为了个疯婆子,连亲哥都敢打!还拆了老娘的房子!”

“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这个畜生!”

“……”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一句比一句恶毒。

张诚面无表情

他知道,母亲的咒骂不仅仅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更是因为他分家单过后,不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他们搓圆捏扁,

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打骂、予取予求的“二狗子”了。

阳光照射在洁白的雪地上,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走向那个被他拆了瓦片的小偏房。

昨晚只顾着拆瓦,没细看里面。

偏房的门早就破了,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落满灰尘。

他走进去,仔细翻找起来。

几块还算结实的旧床板,被他拖了出来。

可以用来加固一下黄泥屋的门,或者钉个简易的桌子。

墙角,他发现了一个缺了口的榔头,只有铁质的锤头部分,木柄早已不知所踪。

但这铁疙瘩分量不轻,安上木柄就是一把趁手的工具,甚至可以当武器。

在一个破瓦罐堆里,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土陶罐子,

小主,

虽然有些裂纹,但洗干净了还能用来储存东西,比如昨天找到的野猪血块。

他将这些“战利品”一一搬回自己的黄泥屋。

张诚再次检查了老猎枪和剩余的七发子弹。

他将猎枪背在身上,又将那把卷刃的柴刀别在腰间。

他走到炕边,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的施阳阳。

“在家待着,不要乱跑。”

他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

然后,他用一根木棍从外面将破门勉强抵住,转身再次走进了茫茫雪山。

山路比昨天更难走了。

雪更厚,有些地方甚至没过了膝盖。

张诚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痕迹。

前世特种兵的野外生存技能,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雪地上任何细微的足印、断枝、啃食痕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他发现了一棵老松树下有刨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