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张天心情不错,这一趟倒手,至少两百万纯利,还不用交税。
“张老弟,出了嘉兴,找个地方给你那位上海朋友去个电话?”
“行。”张诚颔首。姜于洪说要一周筹钱,眼下才过去三天,算上路程,到上海也差不多了。
四辆车驶出市区,上了国道。夜色渐浓,国道上车辆稀少。
张天打开话匣子:“张老弟,你那位朋友,在上海是做什么的?”
“具体营生,我不太清楚。”张诚确实不知姜于洪的主业。
“那我们去上海哪里碰头?”
“于洪路,于洪百货大楼。”
“姜于洪?”张天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可察地一顿,侧头飞快地扫了张诚一眼,
“老弟,你说的朋友,莫非是那位姜总?”
“张哥认识?”
张天干笑一声:“张老弟太看得起我了。姜总那样的人物,在上海滩跺跺脚地面都得晃三晃。
去年南京西路开了个什么证券交易柜台,听说姜总三个月就赚了这个数……”他比了个“二”的手势,压低了声音,“两千万!”
张诚心里一动,八六年的两千万,这姜于洪能量不小。
聊着,张诚眼角余光瞥向后视镜,眉峰微微一蹙。
“张哥。”
“怎么了?”
“慢点,让后头的车先过。”
张天心里一紧,也朝后视镜看,却没发现异常:“老弟,出什么事了?”
“有尾巴。”
“不能吧?”张天依言减速,向右打方向。
后面的大货车呼啸着超了过去,紧接着是两辆桑塔纳。
三辆车过后,他们车后不远处,果然还坠着一辆桑塔纳,鬼祟地没有开大灯。
那辆无灯的桑塔纳也跟着放慢速度,不紧不慢地吊着。几处可以超车的路段,它都毫无动静。
张天的额角开始渗汗。
“张哥,车里有东西吗?”
“东西?什么东西?”张天有些发懵。
“能响的。”
张天被张诚冷淡的目光一刺,打了个哆嗦:“老弟,你、你别吓我。兴许只是同路。”
“快出嘉兴地界了。”张诚不再多言,迅速在车内扫视,想找件趁手的。
空空如也。
张诚的目光落在张天腰间。
“老弟,你这是……”张天见他伸手过来,浑身一僵。
“别动。”张诚解下张天的皮带,在自己拳头上一圈圈缠紧,黄铜带扣抵在指节外侧。
就在此时!
前方开路的桑塔纳毫无征兆地一个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