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砂遇火,“嗤”地燃起一簇幽蓝火焰,将盆中的往生咒纸瞬间焚尽,灰烬却诡异地凝成一只展翅的凤凰形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盘旋而起。
“二叔。”
她声音清冷,目光却锐利如刀,“楚家要走,我不拦,但若是想要搭上秦家的车,就得按照秦家的规矩办,什么时候走,会通知你们。”
楚昭朝这话,半点面子也没给楚天昕留。
祠堂内一片死寂。
楚天昕铁色铁青,正要开口,忽听府外传来急促的钟声。
“报!”
一名赤羽林士兵跌跌撞撞冲进灵堂,头盔歪着,直喘粗气:“大戎先锋已至十里坡!太子命秦将军即刻率西山营迎敌!”
楚昭朝和秦彻对视一眼。
他突然抓起案上三根断香,指尖真火一燃,香头竟重新续上青烟。
“族老。”秦彻接过断香,几步塞进秦岳手中,眉眼如霜,“劳您主持,今日这殡,我们不仅要出,还要让大戎看着我们出!”
报信的羽林卫士兵诧异抬头看着秦彻,他是来传令的,昭武将军好歹给句话啊。
秦彻将歪掉的头盔给他扶正:“你回去告诉太子......”
辰正三刻,秦府正门洞开。
七十二名披麻戴孝的秦家子弟分列两侧,每人手中一道丧幡,幡尾青铜铃在晨风中纹丝不动。
秦彻一身素缟,扶棺而行。
灵柩并非寻常楠木,而是用北境特有的铁寒木所制,棺面阴刻着《玄冥剑诀》,看着像是新刻上去的。
他指尖划过棺盖缝隙,寒玉碎片悄无声息的卡入机关中。
“起灵!”
秦岳高喊,八名抬棺的脚夫“同时”发力,脖颈青筋立时暴起。
楚昭朝跟在棺侧,左手拂过路旁的槐树,凤凰玉镯闪过一道流光。
一粒金砂没入树干,树皮上立刻浮现出指甲盖大小的凤凰展翅暗纹,这是只有她阴阳眼才能看到的标记。
送葬队伍走到朱雀街尽头时,漫天纸钱忽然无风自旋。
旁边送葬百姓顿觉一阵寒风入颈。
一七十左右的老者拄着拐杖,一脸惋惜:“哎,秦家军前几日还参加了儿子的婚礼,怎么突然就...”
“大爷,你人老昏聩,怕是还不知,这个镇国将军早在两个月前身体就不行了!”
开口的是一位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话里对秦厉毫无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