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朝站起身,红衣在烛光下如烈焰翻涌,“陛下想一箭三雕:逼太子反,断秦楚两家援,再借机控制我。”
太子也想控制她。
不过太子到底还未登基,能用的人有限,还需楚家支持,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她,只敢提出娶她。
陛下就不同。
他再怎么昏聩,无能,也还是天子。
何况他其实很擅长这些制衡之术,如果不是身体不好,心心念念想要长生,着了李逸彬的道,如今是何局面还说不好。
秦彻冷笑,霜纹骤然凝成冰刃,悬于掌心:“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
“哦?”
楚昭朝挑眉。
“他以为,我会让你独自入局?”
秦彻眸中寒意凛冽,霜纹如游龙般缠绕上她的手腕,“凤凰剑是你的,但护你的人是我。”
楚昭朝眸光微动,指尖轻点他掌心霜纹:“那陛下这局,我们破还是不破?”
“破,自然要破。”
秦彻握住她的手,霜纹与凤凰真火交融,在两人之间凝成一道冰火交织的屏障,“不过,不是按他的规矩来。”
窗外,繁星不知何时掩去。
夜雨倾盆,雷声轰鸣。
烛火在风中摇曳。
楚昭朝指尖轻抚凤凰剑身,剑刃上的真火映照着她沉静的面容。
“北境军调动之事,倒不必太过担忧。”
她抬眸看向秦彻,“北境军大部分还是秦家军,就算秦大将军故去,他们也还是听命秦家的。”
确切的说是听命于秦彻。
只要秦彻坐上这家主之位,便能名正言顺接管秦家军。
秦彻微微颔首,霜纹在掌心流转:“我已传信北境,再让玄七过去接应。陛下此举,倒是可以让我借机清除太子安插在军中的眼线。”
“至于皇陵祭祀...,真以为我是好惹的么!”
楚昭朝说出这句话时,秦彻隐约看到三百年前的那个人。
窗外雨势渐大。
秦彻忽然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方玉匣:“这是我得到一本碧羽宗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