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此算计人,还把人当傻子,就不怕反噬吗?
也许,他们以为一个从小被拿捏的人翻不出浪,现在何天就要浪给他们看看了。
买票回家,到了镇上,何天就打电话给王明山。
两个孩子吃穿上学都要钱,公爹长褥疮了,婆婆脚疼要买膏药贴,家里钱不够。
这么多年她都没找王明山要过钱,王明山毫无防备,给她汇了两千块。
九七年的两千块也不少了。
何天回到家,婆婆拄着棍子蹲在门口猪圈上,眺望村口方向,看见何天回来,一刻也等不得,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人还没到,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到了。
什么脏的臭的都骂,把何天形容成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全村都知道何天老实巴交,他们都看破了王明山的行为,知道何天不是那样的人,可那又怎样,丝毫不影响他们看热闹,对何天指指点点。
何天似乎已经麻木了,一声不吭,在村口路上就解开身上包袱,找出里面膏药贴,贴在婆婆的脚踝上。
老太婆被何天这样伺候着,习以为常,嘴里仍旧不肯放过她,说到激动的时候,还用棍子敲在何天身上。
何天像是没有痛觉似的,帮忙贴好膏药,又扶着她往家走。
家里两个孩子已经闹翻天了,死老头子可能早就拉了,躺在床上哀哀叫唤,两个孩子充耳不闻。
何天放下老婆子,自己一天没吃饭了,头晕的不行,一个天旋地转,连着背上的老婆子重重摔倒在院子里的石磨上。
“嗷嗷,你这个小贱蹄子……”
很好,老婆子还有力气骂人。
何天头晕目眩,几次想爬起来都爬不起来,跌坐回去还一屁股坐在老太婆脚踝处,疼的老太婆嗷嗷叫。
左邻右舍纷纷跑来看热闹,何天浑身虚弱,因为低血糖,一脸虚汗躺在地上发抖。
“娘,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为了给你买膏药,我走到县城,为了省钱,我住在桥洞里,结果着凉了,早上天没亮就在发烧,有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