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雪的语气中似乎带上了她独有的悲悯，她看着万华年，如清潭一般的眸子之中透露着一丝同情。

万华年惨笑着，她缓缓伸出一根带着茧却又纤细的手指。

她指着白幼雪，胸腔不断的起伏，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怆然：

“你还在撒谎！”

“说什么拯救我心疼我都是屁话！全都是假的！”

“你既想着做那个把我扒光衣服的人又想当一个明面上的好人！”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至少我的世界中从来没有出现！”

“你也跟他们一样，明面上是个爱这爱那的大善人，背地里却是不折不扣，想着不断羞辱我的混蛋！”

“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我是你之前欺骗的那种懵懂无知之人吗？”

“还是说，你专门以此为乐，内心极度渴望着看见一个落水之人在拉住救援之手后松手的绝望？”

“即便那个伸手后又松手的人...”

“就是你自己！”

她直视着白幼雪那双粉红色的眼眸，神色痛苦：

“说话啊！你快说话啊！”

“怎么...难道回答不出来，哑口无言了吗？”

“被我戳到内心的痛楚了是不是？”

“说话，你说话啊！”

白幼雪眼眸冷静，脸上无喜无悲，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像是在耍疯般的万华年。

她没有说话，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站在她的不远处，眼中毫无波澜，只是做着一个安静的听众。

她知道，万华年这是在发泄，而她白幼雪，则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她看着万华年那双在情绪极度夸张情况下毫无掩饰的眼睛，那双眼睛中满是阴暗，几乎能用作形容负面的情绪都蕴含在其中。

白幼雪不敢想象万华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才会铸造一双如此瞳孔。

一双没有一点光芒，满是黑暗与绝望的眸子。

她心中有些悲哀，深深的为她感到悲哀。

她或许本不该如此，可是她的生命之中没有一丝的光亮，她只能身不由己的堕落。

这都不是她的错，绝对不是！

万华年依旧在嘶吼着，在痛骂着白幼雪，似乎在她眼中白幼雪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了。

白幼雪依旧沉默，面对万华年愈发恶劣的口头攻击，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