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下游浅滩突然跃出赤色战马。姜维银枪挑飞魏军令旗,昨夜沉下的粮船竟在河底搭成栈道。诸葛亮的目光扫过青年将领甲胄上的鱼鳞纹——与夏侯渊的祖传铠甲如出一辙。
"传令关兴、张苞。"羽扇点在舆图"鹿门山"三字,"今日要让麒麟噬月之阵现世。"
夏侯廉的鱼鳞甲挂满草屑,左臂箭伤渗出的血染红马鞍。退至鹿门山隘口时,丈余深壕里突然竖起蜀军旌旗。副将刚要下令填土,两侧山崖滚落的草球带着甜腻异香。
"闭气!"夏侯廉挥剑劈开草球,爆出的黄烟却已钻入鼻腔。崖顶传来铁胎弓铮鸣,鸣镝点燃的火龙瞬间吞没前军。更致命的是烟中混着的狼毒粉,战马癫狂地将骑兵甩进火海。
当那面残破的"征西将军夏侯"大纛刺入眼帘时,夏侯廉如遭雷击。二十年前定军山血战,他亲眼见黄忠刀锋斩断这面战旗。姜维白马银枪杀到跟前,枪尖挑开甲叶接缝的瞬间,他忽然看清对方眉间的断痕——与姜冏当年箭伤分毫不差。
"你是姜..."银枪擦着咽喉掠过,挑飞的头盔滚落山涧。
诸葛亮的中军帐弥漫着艾草苦香。姜维单膝触地,"龙骧将军"印的麒麟钮刺着掌心。案头密函的火漆纹样灼人眼目——司空府独门秘制的朱砂印泥,掺着洛阳白马寺的檀香。
"建安二十四年春,武都太守姜冏战死羌乱。"诸葛亮轻叩舆图上的狄道城,"然三个月后,夏侯渊旧部多领到双份抚恤。"
帐外突然传来马嘶,马岱押着信使闯入。羊皮信笺飘落瞬间,"姜冏未死"四字如利箭穿胸。姜维佩剑坠地的脆响中,记忆突然裂开缝隙——十二岁那夜母亲烧毁的密信,火盆里隐约现出的"司空府"字样。
阿莱娜突然掀帐而入:"下游三十里发现魏军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