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沓中冬深筑雪甲
沓中的十月,青稞早已入仓,田垄间覆盖着三尺厚的积雪,却掩盖不住地下工坊的炭火喧嚣。姜维掀开牦牛毡帘,热气混着铁腥味扑面而来,二十名羌族工匠正用雪豹骨打磨弩机零件,冰块在火塘上方融化,滴落在青铜模具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大将军,”诺雅举起半片改良后的三棱箭簇,骨刃上嵌着从魏军寒铁盔敲下的碎钢,“雪豹骨比青稞秆更耐低温,加上这层寒铁齿,能穿透邓艾的‘破冰甲’。”她脚下的竹筐里,码放着千支用雪豹尾毛包裹的弩箭——尾毛浸过青稞酒,能在-30℃的低温中保持弩弦弹性。
姜维的七星剑鞘划过冻土,剑刃与雪地下的铁蒺藜碰撞出火花。这些铁蒺藜由青稞麸皮与赤铁矿混合浇铸而成,表面覆盖着伪装成雪块的羊毛毡:“邓艾擅长山地战,阴平古道的积雪就是他的天然铠甲。”他指向工坊角落的木架,上面陈列着二十种不同的雪地弩机,“但雪豹的骨、羌人的智慧,就是咱们的破雪锥。”
黄昏时分,阿莱娜带着雪豹骑巡视归来,马靴上的冰碴子落进火塘,炸出细小的蓝光。“大将军,阴平古道的积雪已达五尺,”她展开浸透雪水的羊皮地图,上面用狼血标着魏军斥候的行踪,“邓艾的‘寒铁营’正在砍伐摩天岭的松树,看样子想做雪橇。”
姜维接过地图,看见“阴平桥头”处画着密集的弩机标记:“当年丞相在《兵法二十四篇》里写过‘因地制器’,咱们就用雪做盾牌,用冰做箭矢。”他指向工坊外的雪堆,羌族百姓正在用木模压制“雪砖”,每块雪砖中都藏着三枚麦芒弩箭,“等魏军踏入阴平,这些雪砖就是会爆炸的‘汉家雷石’。”
陈老汉带着汉中流民走进工坊,怀里抱着用蜀锦裹着的物件:“将军,咱们把诸葛连弩的扳机改成了‘雪豹齿’形状,”他掀开锦缎,露出锯齿状的扳机零件,“这样即便戴着手套,也能在雪地里扣动扳机。”
深夜,马岱带着天汉新军演练“雪地八阵”,踏雪声与弩机上弦声交织成独特的战歌。姜维站在了望台上,看着月光下的屯田区——雪堆组成的“天覆阵”“地载阵”若隐若现,每座雪堆下都藏着三架改良连弩,弩手们的衣甲用雪豹皮与青稞秆编织,能在雪地中隐形。
“伯约,”马岱递过冻得发硬的密报,“邓艾派使者去了西羌,想用‘西羌王’的印信收买老族长。”
姜维冷笑,从袖中取出老族长送的狼头箭:“当年丞相七擒孟获,靠的是‘攻心为上’,如今邓艾想用官印分化,简直痴人说梦。”他望向远处的雪山,雪豹骑的篝火在风雪中组成“汉”字,“传令下去,让诺雅带着雪豹骨弩箭拜访西羌各部落,就说汉家的连弩,能帮他们守护牧场。”
雪越下越大,姜维却感觉热血沸腾。他知道,阴平古道的积雪不是障碍,而是汉家的天然盟友——只要把诸葛亮的“因粮于敌”变成“因雪为兵”,邓艾的寒铁营再精锐,也敌不过万千百姓用血肉与智慧筑起的雪甲。
第二折?洛阳宫深锁汉心
洛阳的太极殿,钟会的靴跟碾碎地上的蜀锦残片,目光落在案头的“灭汉计划书”上。“邓艾在阴平遇阻?”他的手指划过“寒铁营冻伤率30%”的密报,“传我命令,用洛阳的蜀俘做‘破冰先锋’,让他们穿着单衣趟雪开路。”
殿外传来嘈杂声,二十名蜀地百姓被推入殿中,每人手中都捧着破碎的连弩零件。为首的老妇人突然跪下,从怀里掏出用冻僵的手捏成的弩形饭团:“大人,给口青稞面吧,我们会修连弩……”
钟会的目光落在饭团上,冷笑道:“修连弩?你们蜀人就会靠这些奇技淫巧苟活。”他抽出腰间的寒铁剑,一剑劈碎青铜灯台,“告诉邓艾,阴平古道必须在冬至前打通,否则……”他指向阶下的蜀俘,“这些人,就去给寒铁营垫脚。”
刘禅被关押的天牢,铁窗上结着冰花,却挡不住墙壁上新刻的连弩图纸。陈老汉的儿子小陈蹲在墙角,用指甲在冻土上画着弩机零件,旁边堆着用草绳编织的“连弩模型”。“陛下,”他压低声音,“我爹在沓中教我们,弩机的关键在‘望山’,只要记住三点一线……”
刘禅摸着墙上的刻痕,想起在沓中见过的麦田弩阵:“当年相父说,连弩是‘民力’的延伸,如今咱们虽在天牢,却能把弩机刻在心里。”他解开腰带,露出用蜀锦边角料绣的弩形图案,“等邓艾的寒铁营踏上阴平,咱们的弩箭,就从雪地里飞出来。”
深夜,狱卒偷偷塞给刘禅半块青稞饼,饼子里藏着片薄如蝉翼的蜀锦,上面用雪豹血写着:“沓中雪甲已成,阴平弩阵待发。”刘禅认出是姜维的笔迹,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弩箭破空声——是百姓们在洛水河畔,用竹弩向太极殿方向“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