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北伐先机动陇右

第一折?七星剑洛城惊变

景耀六年腊月廿三,洛阳太极殿的铜鹤香炉飘出袅袅青烟,却散不去殿内的压抑。司马昭斜倚在龙榻上,右手紧紧攥着司马懿留下的鹰形兵符,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殿外,贾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靴底的铁钉在青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启禀晋王,蜀地急报。”贾充的声音带着风雪的寒意,手中羽檄上的朱砂批注格外刺眼,“姜维已整合南中蛮族,粮草辎重正往沓中集结。”他偷瞄龙榻上的司马昭,发现后者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缕。

司马昭突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染着暗红血迹:“姜维……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他强撑着坐起,鹰形兵符在掌心烙下冷硬的纹路,“邓艾、钟会那边如何?”贾充犹豫片刻,如实禀报:“两人在涪水互设关卡,粮草转运停滞三日了。”

与此同时,成都丞相祠堂内,姜维正在擦拭七星剑。剑鞘上的二十八宿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忽然传来“嗒”的轻响——窗棂上落着一支短箭,箭尾系着羌笛的穗子。他解下绑在箭杆上的羊皮纸,阿莱娜的字迹带着西羌特有的粗犷:“司马昭呕血不止,司马炎正拉拢贾充。”

“来得正好。”姜维将羊皮纸投入烛火,火苗“腾”地窜起,映得他眼底一片赤红。马岱掀开帐帘,雪豹皮披风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大将军,陇右密探传回消息,郭淮旧部在枹罕囤积了三个月的粮草。”

姜维抬头,目光落在舆图上陇右的崇山峻岭:“司马昭病重,司马炎初掌大权,正是我们攻取陇右的良机。”他抽出竹笔,在舆图上圈出狄道、临洮二城,“传我将令:马岱率雪豹骑伪装成商队,先行潜入枹罕;阿莱娜联络西羌诸部,借道白兰羌牧场;我自领中军,十日之内开拔沓中。”

雪夜更深,姜维独自站在祠堂前。诸葛亮的铜像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伸手抚过铜像基座上的“克复中原”四字,指腹触到一道浅刻的剑痕——那是去年兵败时,他用七星剑刻下的誓愿。寒风掠过檐角铜铃,仿佛传来丞相临终前的叮嘱:“伯约啊,陇右乃蜀汉咽喉,得之可进可退……”

第二折?陇右烽烟起玄甲

正月初七?枹罕城外

马岱的商队牛车碾过结冰的官道,车辕上的铜铃故意敲得山响。赶车的羌人汉子突然勒住缰绳,指着前方山口:“马将军,狄道方向有烟尘!”马岱掀开毡帘,只见二十余骑魏军斥候正朝这边奔来,甲胄上的“魏”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散开!”马岱低喝一声,雪豹骑瞬间化作商贩、牧民,有的摆摊卖毛皮,有的驱赶羊群。魏军斥候靠近时,为首校尉突然拔刀:“例行盘查!车上装的什么?”马岱堆出谄媚笑容:“军爷,都是些西羌的羊毛和药材。”

校尉用刀尖挑开麻袋,却见里面全是裹着羊毛的弩箭。“有埋伏!”他刚要示警,马岱的弯刀已抹过他咽喉。雪豹骑同时动手,二十余斥候瞬间毙命。马岱捡起对方的腰牌,发现竟是郭淮旧部的“玄甲军”——这支曾让诸葛亮头疼的劲旅,如今归司马昭心腹陈泰统领。

正月初九?沓中大营

姜维盯着斥候带回的玄甲军部署图,指尖划过渭水支流:“陈泰将主力放在狄道,临洮只留五千人驻守。”他抬头望向帐外,阿莱娜正与西羌首领们激烈交谈,发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传令下去,让句扶率五千飞军绕道白石山,七日之内必须切断临洮粮道。”

阿莱娜掀帘而入,羊皮靴上沾着草籽:“白兰羌答应借道,但他们想要……”她犹豫片刻,“想要当年诸葛亮送给卑弥呼的铜鼓。”姜维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告诉他们,只要助我拿下陇右,我亲自去成都太庙取铜鼓。”他知道,西羌诸部看重的不是财物,而是蜀汉对他们的尊重。

深夜,姜维在中军帐演练兵法,七星剑在沙盘上划出弧线。忽然,帐外传来骚动,一个浑身是血的密探被扶了进来:“大将军,狄道守军……有诸葛连弩!”姜维手中的剑“当啷”落地——连弩图纸是他亲手改良,怎会流入魏军手中?

正月十一?狄道城头

陈泰望着城下的蜀汉大军,嘴角勾起冷笑。他转身指向垛口的连弩:“这改良后的连弩,一次可发十箭,是贾充大人从洛阳送来的。”副将担忧道:“可我们只有两百架,怕是不够……”陈泰拍了拍他的肩膀:“足够了,姜维擅长速战,我们就用连弩教他什么叫以静制动。”

城下,姜维望着城头闪烁的弩机反光,心中一沉。他忽然瞥见远处山坡上的积雪有异动,立刻传令:“后军变前军,速速后撤!”话音未落,密集的弩箭已破空而来,擦着他的鬓角射进地面。马岱惊呼:“大将军!”姜维却盯着弩箭尾羽:“是郭淮的‘玄甲弩’,陈泰果然把玄甲军主力藏在狄道。”

退回大营后,姜维连夜召集众将:“陈泰用连弩死守狄道,我们不能硬攻。”他展开新绘的陇右水系图,“还记得丞相当年开凿的‘木牛道’吗?从洮水支流可直达临洮城下。”阿莱娜眼睛一亮:“我带西羌勇士从水路潜入,炸开临洮水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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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洮水上游

阿莱娜带领五百西羌勇士乘坐羊皮筏,顺着结冰的河道漂流。月光下,她忽然看见前方水坝上的魏军哨兵正在烤火,便示意勇士们潜水靠近。一名羌族少年刚要掏出水鬼刀,脚踝突然被冰层下的渔网缠住。阿莱娜立刻甩出绳索,将他拉上筏子,却惊动了哨兵。

“放箭!”魏军都尉一声令下,弩箭如雨般射来。阿莱娜抓起羊皮盾护住少年,自己的左臂却被射中。她咬牙拔出箭矢,将炸药包甩向水坝。“轰”的一声巨响,冰层炸裂,汹涌的洮水冲垮了临洮城的护城河。

临洮城内,守将正在梦乡,突然听见惊天动地的水声。他冲出门外,只见洪水卷着冰块冲垮了西城墙,蜀汉的“汉”字军旗已在缺口处飘扬。“不好,临洮失守了!”他慌乱中想要组织抵抗,却被马岱的弯刀抵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