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治洛三年兴百业
景元十年春,洛阳城的柳树枝条抽出新芽,护城河上的冰面刚化,便有西羌商队的木筏顺流而下,载着成捆的羊毛和兽皮。姜维站在新建的“互市署”前,看着羌族少女用羊毛交换汉人的铁器和蜀锦,嘴角不禁扬起笑意——自去年颁布《互市令》以来,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洛阳八门上演。
“大将军,”张虎抱着一摞竹简匆匆赶来,袖口还沾着墨迹,“各郡县的《中原令》抄本已送达,陇西太守请示是否允许羌人担任亭长。”
姜维接过竹简,指尖划过“汉羌共治”的条目:“传我命令,凡羌汉通婚满三年、能识汉字者,均可参选亭长。”他望向远处正在教汉人放牧的西羌勇士,“让汉羌百姓知道,在我汉军治下,不分彼此。”
阿莱娜骑着青骓马驰来,马鞍上挂着新制的羊皮地图:“大将军,老寨主派人送来消息,河西走廊的屯田已开垦出万亩良田,第一批小麦苗破土了。”她跳下马来,羌绣靴底还沾着边关的沙土,“轲比能的鲜卑部也派人来学牛耕,说是要在草原上种‘汉家麦’。”
姜维点头,忽然看见街角有孩童追逐嬉戏,其中一个羌人男孩穿着汉服,腰间却挂着狼头玉佩:“阿莱娜,你看,汉羌的孩子已经玩在一起了。”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在太学看到的场景——羌汉学子共读《周礼》,鲜卑少年研习《孙子兵法》,“或许,我们真的在创造新的时代。”
互市署内,原曹魏治书侍御史王肃正在编纂《汉羌律》,竹简上墨迹未干:“大将军,羌人‘以血还血’的习俗与汉律冲突,该如何处置?”
姜维沉吟片刻:“死罪可依汉律,其余罪责,允许羌人用牛羊赎罪。”他想起诸葛亮治蜀时“因地制宜”的策略,“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好法。”
午后,姜维来到洛阳城郊的屯田区。这里原是司马昭的私人马场,如今已被改造成良田,汉羌百姓合作耕种。一位羌族老汉正在教汉人青年搭建羊圈,看见姜维,连忙用生涩的汉语喊道:“大将军,今年的羊毛能换十担盐!”
姜维笑着点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争吵声。两个汉子正在争夺水源,一个是汉人士兵,一个是西羌牧民。他走上前,只见汉兵握着剑柄,西羌牧民攥着羊鞭,眼中都有怒火。
“怎么回事?”姜维沉声道。
汉兵抢先道:“他抢我们屯田的水!”
西羌牧民不服:“河是天上下的,凭啥只给你们种田?”
姜维蹲下身,指着田间的水渠:“这条渠是去年冬天,汉羌百姓一起挖的。”他抽出腰间的狼头玉佩,“老寨主说过,草原上的水,要分给所有牛羊;汉地的水,要灌溉所有良田。”他转头对随行的张虎说,“在水渠中段建分水闸,汉田羌牧各取一半,再敢闹事,按《互市令》论处。”
两人羞愧地低头认错,姜维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的孩子,说不定将来会一起打匈奴、通西域,现在怎能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夕阳西下时,姜维回到将军府,案头放着阿莱娜送来的礼物——一双羌绣靴子,鞋面上绣着汉家的星象和西羌的狼图腾。他抚摸着靴底的“定中原”三字,忽然想起诸葛亮临终前的话:“伯约啊,汉羌如左右手,缺一不可。”
第二折 太学初开育英才
景元十年夏,洛阳太学的匾额正式悬挂,漆色未干的“太学”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姜维穿着朝服,亲自迎接第一批学子,其中既有蜀汉旧臣的子弟,也有西羌首领的侄子、鲜卑贵族的幼子。
“诸位学子,”姜维站在青铜孔子像前,手中捧着《春秋》竹简,“这里不分汉羌鲜卑,只论学问高低。”他望向人群中穿着羌袍的少年,“当年孔子周游列国,教无类,今天的太学,也要成为天下英才的摇篮。”
太学祭酒郤正走上前,低声道:“大将军,有鲜卑学子问,为何要学汉人礼仪?”
姜维朗声道:“鲜卑有鲜卑的勇士,汉人有汉人的典籍,但若想让草原和中原永远太平,便要懂彼此的规矩。”他忽然看见阿莱娜穿着汉服走来,腰间却别着羌族的短刀,“就像阿莱娜将军,既能骑射弯刀,也能背诵《出师表》,这才是汉羌的未来。”
课堂上,一位西羌少年突然站起:“先生,我们西羌的狼图腾,为何不能刻在太学的墙上?”
授课的博士愣在当场,姜维却笑道:“为何不能?”他转头对郤正说,“在太学侧殿,辟出一间‘四夷馆’,陈列各族图腾与典籍,让学子们知道,汉家的天下,是五方之民共筑的。”
课后,姜维带着阿莱娜巡视太学藏书阁。书架上不仅有汉家经典,还有西羌的《狼图腾经》、鲜卑的《穹庐记》。阿莱娜忽然指着一卷竹简:“大将军,这是老寨主口述的西羌历史,我让人翻译成汉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