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定格。
林清雪疯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高举格挡的双臂僵在半空。
一道笔直、细密的血线,从她的眉心、鼻梁、嘴唇、咽喉、胸口……一路向下延伸。
下一刻。
哗啦!
林清雪的身体,沿着那道血线,如同被精准切割的朽木,左右分开,轰然倒塌!
滚烫的鲜血混合着被剑气彻底绞碎的内脏,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大片的玄罡岩!
那浓郁如墨、带着万魂哭嚎的黑血诅咒,失去了主人的维系,如同无根之火,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消散湮灭。
九重生死台第一层,死寂无声。
只有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灼热的空气里疯狂弥漫。
叶云洲持剑而立,帝渊剑的剑尖斜指地面,三寸暗金锋芒上,一滴粘稠的黑血正缓缓滑落,滴在滚烫的岩石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化作一缕青烟。
他微微喘息,左肩的伤口因刚才的爆发而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臂膀流淌,染红了半截衣袖。
但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如同插在尸山血海中的一柄染血神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芒与…死寂。
一剑。
仅仅一剑。
吞噬焚火本源、魔焰滔天、叫嚣着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林清雪,便已身首异处,化为两片残尸!
干脆!
利落!
冷酷!
霸道!
整个朱雀演武场,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呆滞地望着台上那血腥的一幕,望着那个肩染鲜血、沉默持剑的少年。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高台之上,云飞扬脸上的从容彻底碎裂,捏着金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死死盯着叶云洲,盯着他手中那柄只露三寸锋芒便斩灭强敌的帝渊剑,眼底深处翻涌着震惊、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占星阁主天衍子枯槁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骨发白,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骇然与不解,口中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一剑...命星偏移...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