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死信处理处

惊悚灵异 星辰晓雾 2272 字 16天前

“跟我来。”周师傅示意陈远跟上,走向死信处理处最深处的一个小房间。这里陈远从没进来过,房间没有窗户,只点着一盏老式台灯。

周师傅在桌前坐下,小心地拆开那封信——令人惊讶的是,信封根本没有封口。

“这封信,”周师傅缓缓说道,“我每个月都要重新放回待处理区,然后等着看有没有人能发现它的特别。”

陈远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封考验信。”周师傅从信封中抽出一沓发黄的信纸,“只有真正关心这些‘死信’命运的人,才能看见它背后的故事。”

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周师傅讲述了这封信的来历:

1978年春天,邮局来了个年轻的女孩,要寄这封厚厚的信。当时的值班员正是年轻的周师傅。女孩说这是给最好的朋友的告别信,她们约好要一起插队下乡,但家人突然要送她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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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投信的时候哭了,”周师傅回忆道,“说怕这封信送不到,因为朋友家可能要搬家。果然,信送出时,槐树胡同7号已经人去楼空。”

按照规程,这封信应该被退回寄件人,但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周师傅本想按死信处理,却总觉得放心不下。他按照寄件邮戳找到那个邮局,打听后才知道,女孩在寄信第二天就因意外去世了。

“从此这封信就成了真正的‘死信’,”周师傅轻抚信纸,“寄件人收件人都联系不上,但它承载的情感太重,重到无法被销毁。”

更奇怪的是,这封信开始表现出异常。它总是不定期地重新出现在待处理信件中,即使用专门的箱子封存也没用。而且只有心地纯善、真正关心信件命运的人才能注意到它。

“四十年来,有七个人发现过这封信,”周师傅说,“他们都尝试寻找收件人,但都失败了。你是第八个。”

陈远感到肩头沉甸甸的:“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老了,”周师傅微笑,“需要找个接班人。不是死信处理处的接班人,而是这些特殊信件的守护者。”

那晚,陈远带着那封信的复印件回到出租屋,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信中的文字稚嫩却真挚,记录了两个少女的友谊、梦想,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在最后一页,写着这样一段话:

“小芸,无论你在哪里,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每年槐树花开时,在树下见面。我会永远等你。”

信末的署名是“小梅”。

陈远忽然明白,这不仅是封信,更是一个跨越四十年的约定。他决定继续寻找小芸。

通过邮局的关系网,陈远查到了赵小芸在美国的地址。他写了一封长信,附上那封信的复印件,详细说明了情况。

一个月后,他收到了回信。信是赵小芸的儿子写的,说母亲去年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但收到信后,她偶尔会念叨“槐树”“小梅”这些词。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老照片——槐树下,两个少女肩并肩笑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们身上。

陈远把照片拿给周师傅看。老人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后突然激动起来:

“就是她!寄信的女孩!”

“您确定?”

“绝不会错,”周师傅指着左边的女孩,“这双眼睛,我记了四十年。”

有了照片,陈远更有动力了。他通过社交媒体发布寻人启事,寻找认识这两个女孩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周后,一个退休老教师联系了他。

“这是我学生,”老教师在电话里说,“右边的是赵小芸,左边的是林小梅。小梅是个苦命的孩子,父母早逝,跟着奶奶生活。79年出国前遭遇车祸,没能救过来。”

陈远心中酸楚:“那她葬在哪里?”

“就在城南公墓,具体位置记不清了。”老教师叹息,“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带着这个信息,陈远去了城南公墓。在管理处,他查到了林小梅的墓位——令人惊讶的是,就在赵玉兰(赵小芸的母亲)的墓旁边。

更巧合的是,第二天就是林小梅的忌日。

忌日当天,陈远买了一束白菊,来到林小梅墓前。墓碑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着,和信中的笔迹一样青春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