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夜里。
林晚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不是梦,那声音真真切切,来自客厅。
“滋啦……滋啦……”
像是电流声,又像是……指甲在粗糙表面刮擦的声音。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似乎是从放着那部坏手机的抽屉方向传来的。
她颤抖着摸到床头灯开关,按亮。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部分黑暗,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恐惧。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抓起桌上的剪刀,一步步挪向客厅。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卧室透出的光线勉强照亮门口一小片区域。那“滋啦”声在她走出卧室的瞬间,停止了。
一切归于死寂。
林晚站在客厅门口,心脏狂跳。她摸索着按下客厅顶灯的开关。
“啪。”
灯光亮起,客厅里空无一人,一切物品都摆放整齐。她走到那个抽屉前,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拉开。
最终,她还是猛地拉开了抽屉。
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里面,黑着屏,毫无异状。
是错觉吗?她松了口气,也许真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
她转身想回卧室,眼角的余光却无意中扫过了客厅的窗户。窗户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身后客厅的景象。
就在那映象里,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后面,似乎……多了一个极其模糊的、白色的影子。
林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再看窗户,那模糊的白影也消失了。
但一股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不知何时弥漫在客厅里。
她几乎是逃回了卧室,反锁了房门,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一夜无眠。
自那晚起,情况急转直下。
那部手机不再需要充电,屏幕的裂纹间却总会不定时地渗出微弱的光。家里的电器开始出现异常,电灯会无缘无故地闪烁,电视会在深夜自动打开,屏幕上满是雪花点,收音机会调到早已废弃不用的频段,发出扭曲变形的戏曲唱腔。
林晚的黑眼圈越来越重,精神濒临崩溃。她试过把手机扔掉,可每次扔出去,第二天它总会以各种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的家里——门口的鞋柜上,厨房的料理台,甚至她的枕头边。
它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个在她生活中扎根的恶毒诅咒。
更可怕的是,她开始频繁地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无论是在吃饭、走路,还是睡觉,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死死地盯着她。有时在镜子的反射里,有时在光滑的家具表面,她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虚影,它离她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她认出来了,那似乎真的是一个穿着旧式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发丝的缝隙里,能隐约看到一片没有任何生气的、死白的皮肤。
手机相册里,开始自动出现新的照片。不再是模糊的风景,而是她家中的场景:她熟睡时的侧脸,她吃饭时的背影,她惊恐回头的瞬间……拍摄角度刁钻诡异,仿佛有一个隐身人时刻举着手机跟拍她。
其中一张,是在深夜的卫生间。她穿着睡衣,站在洗手台前,表情惊恐地看着镜子。而在镜子的反射里,她的身后,紧贴着她的后背,就站着那个白裙女人!女人低垂的头微微抬起,长发缝隙里,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镜外的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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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看到这张照片时,直接瘫软在地,失声痛哭。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她找过物业,物业检查后说线路没问题。她试探着跟朋友提起,朋友劝她去看心理医生。她甚至偷偷去庙里求了符,贴在门上、手机上,毫无作用,符纸会在第二天清晨无火自燃,化为灰烬。
绝望中,她想起了那个卖给她手机的人。她翻出曾经的交易记录,试图联系对方。消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她查询对方的账号,发现已经在两个月前注销了。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这天晚上,林晚缩在沙发角落,手里紧握着一把水果刀,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茶几上那部屏幕碎裂、却依旧散发着幽幽微光的手机。她已经不敢睡觉,不敢闭眼。
手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