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谁也不理谁,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有哗啦哗啦的书页声。
呃,这更像,做正事之前的,某种古怪的酝酿仪式。
房门虚掩着,能听到客厅里挂钟的滴答滴答。窗帘也已拉上,淡粉的蕾丝帘,跟此时的气氛,居然倍儿合适。
“几点了?”丫头忽问。
“快十二点了吧。”他手机正在充电,懒得去看。
“哦。”丫头把杂志扔到床头柜上,呆坐了两秒钟,又掀开被子,悉悉索索的钻进被窝,道:“我睡觉了。”
褚青回头看她,背身躺着,小脑袋偏向另一边,长长的头发散在外面,露出一抹白耳坠。
“呃,那个,我也睡了。”
他站起身,将书放好,在屋里极其诡异的转悠了几步,才咳了一声,揭起被角,小心躺上了床。
仰面,眼睛对着天花板,其实屋子挺大的,但从这个角度看去,似乎又很小。
右边,是沐浴乳的淡淡香味,以及混合着的一种非常非常奇妙的味道。她的头发丝就在脸侧,若有若无的触碰着皮肤,略痒。
许是下雨的缘故,被窝里有些凉,而她那边,却好像很温暖的样子。
他躺了半响,感觉肢体僵硬,便想翻个身,结果刚转过去,范小爷就叫唤:“哎呀你压着我头发了!”
她挺起脖子,用手扒拉着头发,一点点整理到枕头上方。褚青抽了抽嘴角,胳膊一搭,刚要凑上去!
“啊!你又压着我头发了!”
范小爷腾地一下坐起身,已经完全抓狂,随手一捋,居然抹下来几根发丝,黑亮亮的在指间缠绕。
“你看你!”
她气哼哼的跳下床,什么也不顾,就自己跑进了卫生间。随即,就听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褚青彻底石化了,苦逼的靠着床头,扯着嗓子喊:“喂,你还回不回来啊?”
“不回来了!”范小爷没好气的应道。
“啧!”
他咂巴了下嘴,心思全无,只好拿过烟盒,刚点着火。
卫生间又传出一声喊:“告诉你别在卧室抽烟,你找打是吧?”
他吓得一激灵,连忙把烟掐掉,吻:“这你都知道?”
“废话!我都闻着味儿了!”她吼道。
“哗哗哗!”
水在流淌,他在望天儿。
“哗哗哗!”
水继续流淌,他继续望天儿。
总之,她在里边鼓捣了好久,才颠颠的出来。这次头发没有垂下,而是精巧的挽了个发髻,高高的坠在脑后。
“噗哧!”
他忍不住一笑,还是停体贴人的么。
……
夜色斑斓,星光闪动。
褚青就感觉整个天地都变成了自己的战场,而他。就像一个初上战场的新兵,不懂得地势,不掌握战情,不明白战况,不会使唤武器,跌跌撞撞地在一片白漆皑皑的雪地上摸爬滚打。
前方是神秘又狡诈的敌人,布满了埋伏和炸点,一不小心就会砰的一声,粉身碎骨。还有躲在暗处的狙击手,盯着他的新鲜和无经验,随时准备打冷枪。
而他的头脑已经发热,兴奋无比,虽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但是凭着矫健、英勇、强悍、无所畏惧、使不完的热情和力气没头没脑地发起冲锋。
终于,在最初的战役结束之后,他总算有些上路了,有些老兵的经验和套路了。他为战场的诱人之处所迷恋,他为自己势不可当的精力所鼓舞。他开始学着做一个初级指挥员,开始学着分析战情,了解战况,侦察地形,然后组织部队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褚青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大汗淋漓,精神高度集中。因为他看到他的进攻越来越有效果了,差不多全都直接击中了敌人的要害之处。这是一种全新的战争体验,这和他所经历过的那些不同,有着完全迥异但却其乐无穷的魅力。
他越来越感到自信。他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军人,是个英勇无敌的战士。他再也不必在战争面前手足无措了,再也不必拘泥了,再也不会无所建树了。对于一名战士来说,这似乎是天生的。
仅仅一夜之间,他就由一名新兵成长为一位能主宰整个战争局面的优秀指挥官。
(最近状态非常糟糕,身体出了很多毛病,尤其是耳朵,搞得睡觉都不安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