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
薛径只差跪下,“只是殿下您身上这哭魂之症,京中数位太医皆可为您诊治,草民的徒儿才学浅薄,如何能懂医治哭魂的法子?”
“原来你还知道孤中的哭魂。”
“殿下,她并不知殿下的身份,只当您是身中疾病受苦之人,因而生出怜悯之心,她苦心钻研解毒之法,可……草民恳请殿下放过她吧。”
“你不是她的师父吗?你们师徒二人一同钻研,孤不信还能无法。”
“殿下,恕草民无能。”
“薛径!”
薛径不卑不亢,宋鸿信早知道他的风骨早在于美人事发之后便一并抛弃,如今即便站在他面前的要赐他一死的圣上,他仍旧会道出此言。
“薛径,我不是为难杜姑娘,我只是想找一分期望。”
宋鸿信望着这样的薛径,他改回“我”,嘴里泛起无尽的涩味,侧过头他道:“你可知京中太医院如何断言我这病的?”
薛径不语。
“他们说,我活不过十二月了。”宋鸿信笑的凄凉,“我身为东宫太子,在京中又有何用,余下不过只两个月。”
薛径的面上绽出哀痛与挣扎。
杜明昭守在屋外,侧屋之中的谈话她一句也听不到,江涛和傅宝二人也被关在外,三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彼此看着。
过了一会儿,沉着脸的薛径推门而出。
杜明昭未来得及张口询问,便被薛径扯到了泰平堂的无人之处。
“丫头。”
杜明昭不解,“师父?”
薛径的声音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沉重,“那位宋公子,是当今太子。”
杜明昭整个人呆若木鸡。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