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援军迟迟未到,徐世海的部队打一场仗,折损一部分兵力,几场仗打下来,人手折损过半,以至于一败再败,想反败为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彭连英叹了口长气,愁眉紧蹙,忧心忡忡。
“援军不到,仅凭着剩余残部,莫说反败为胜,守住灵州城都是千难万难。”
“北境苦寒,灵城一向穷困潦倒,粮草供给跟不上。元帅,若是不能打一场胜仗激励士气,只怕……”张虎说到一半就没了声。
满堂死寂,落针可闻。
黎沐忽然问道:“朝廷早就颁发调令,令西北、东北驻军驰援,为何援军迟迟不到?”
参将赵勇摇头叹气:“北境风沙猛烈,气候干旱,地势复杂。大军行动缓慢,粮草辎重押运不易。
西北援军的先头部队遭到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东北援军需要翻山渡河,驰援谈何容易!”
黎沐皱眉思索半晌,问道:“咱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几日?”
“徐将军已经下令每日缩减二成口粮,或可坚持半个月。这半个月间,若是有援军来到,灵州尚且有救。若是援军到不了,只怕灵州……”参将李泰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彭连英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大家伙儿都眼巴巴地瞧着他,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彭连英身上。
远哥儿是头一次上战场,一来就碰到如此难题,一张小脸沉寒如北境的风沙。
他们是趁夜进城的,商议许久,天色渐渐亮了。
知州王文清命人整治了一桌宴席,为彭连英和黎沐接风洗尘。
瞧着天色大亮,他便亲自去请。
大家都是忧心忡忡,哪有心情吃什么宴席。
彭连英看了眼黎沐,说道:“王爷,您与军医去用膳吧,之后好好睡一觉。只怕再往后,想睡个踏实觉都难了。”
黎沐心里沉甸甸的,想到叶兰舟,他到底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