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乎。”叶兰舟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冰冰地拒绝。

“先夫去岁过身,我尚在丧期之中。只是为养育子女,日常出入达官贵人府邸给人看诊,着丧服怕贵人们嫌晦气,不得不着常服。

但我心中,时时不忘先夫,家中也设了灵位,早晚三炷香供奉。”

黎沐定定地望着叶兰舟的眼睛,倏尔冷然讥笑。

“如此说来,你已铁了心为亡夫守节,不再改嫁?”

“正是。”叶兰舟不假思索地答道。

“当真谁都不嫁?”黎沐又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望进叶兰舟眼底。

他就不信,她拒绝自己,只是单纯的为亡夫守节,或是囿于身份地位的差别。

“当真不嫁,谁都不嫁。”叶兰舟神情严肃,字字铿锵。

黎沐心口一梗,大笑道:“好!好一个谁都不嫁!叶兰舟,本王倒要瞧瞧,你是否当真谁都不嫁!”

话音未落,他便拂袖而去。

叶兰舟皱眉瞧着黎沐的背影,烦躁地撇了撇嘴,回屋了。

两间卧房门刚一关上,边上的房门就开了。

顾长淮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大步流星地往上院去。

在京城时,黎沐隔三差五来江府,他就觉得不对劲。

还真叫他猜对了,沐王爷果真是醉翁之意。

好在,叶兰舟对他没有半点心思。

只是那句「当真谁都不嫁」……

顾长淮心口沉甸甸的,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