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有人求见,是个胖墩墩的老妇人,穿着一身紫红的棉布衣裳,发髻上簪着一朵老大的绢花,一手拎着斧子和秤,一手抱着一大卷纸。
来人扭着水桶腰来到叶兰舟面前,扑通一跪,扎扎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媒保王赵氏,请江夫人安!”
叶兰舟怔了怔,官媒婆?
“起来说话。”
“谢夫人。”王赵氏站起身,佝偻着身子,满脸堆笑地道,“夫人大喜啦!”
叶兰舟又是一怔:“喜从何来?”
“老身是这京城中最有名的媒保,做媒三十年整,凡是经老身说项结亲的,那可都是琴瑟和鸣、儿女双全。”
叶兰舟端起茶盏轻啜了口,淡淡地道:“如此说来,你来我府上,是为了说亲?”
“正是,正是!「王赵氏热情地道……」前些日子有好几位官太太,托老身为自家小姐向贵府少爷提亲呐!
因着夫人不在京中,这才耽搁下来。这不,夫人一回京,老身就来说亲啦!“
叶兰舟嘴角抽了抽,什么情况?向孩子们提亲?
“我家大郎年方十二,二郎也才十一,三郎只得九岁,不知官太太们看上的是哪一个?”
“都好,都好!”王赵氏一甩帕子,笑眯眯地道,“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韩御史家的千金十五岁,配大少爷正合适。”
说着将那卷纸铺开,一张一张地指给叶兰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