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死死地瞪着叶兰舟,理智告诉他,叶兰舟的话是对的。
然而,这该死的女人,怎么瞧着比他这个即将当新郎官的人都欢喜?
她心里就没半分膈应么?
“只可惜我要为亡夫守丧,不能去喝王爷的喜酒。不过我会精心准备一份厚礼,庆贺王爷大婚之喜。”
黎沐现在一听见叶兰舟说「厚礼」两个字,就恨得牙痒痒。
“别,你的厚礼,本王实在不想收。”
黎沐冷哼,讥笑了声,顿了顿,蹙眉问道:“你分明守孝已满,怎么又要守起孝来?”
叶兰舟苦笑着摊了摊手:“实不相瞒,昨儿个媒氏登门,要为孩子们说亲,从大郎到幺妹,一个不落。
我合计着,要是再不找个借口挡挡,只怕他们的主意都要打到我头上来了。”
黎沐一听,脸色倏地沉了:“都是什么人要为大郎他们说亲?”
“御史啊,大学士啊,丞相啊……最可笑的是要将刘相爷家没断奶的小千金许给五郎,将幺妹许给镇国公家五岁的小孙子。”
叶兰舟不着痕迹地提起镇国公,黎沐的脸色果然又沉了几分。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吁出,沉沉地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胜其烦,为免卷入朝堂之争,不得不托词守丧,以图清净。”
叶兰舟点了点头。
黎沐深深地凝视瞧着她的眼睛,许久才一字一顿地道:“既要守丧,那便扎扎实实守足三年,莫叫人抓住把柄,落了口实。”
“我晓得。”
“本王这便进宫去见母妃,你且闭门吧。”
黎沐掉头走了几步,顿住脚步,没回头,哼笑了声。
“本王大婚之喜,你可要好生送一份厚礼,不可再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