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不再多说,开始快速下针。

从两眉中间的印堂穴入针,经攒竹穴、瞳子髎、鱼腰穴、丝竹空、承泣穴、睛明穴等大大小小的穴位。

等到所有钢针全部刺入穴位,黎溶忽然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两手死死地抓住叶兰舟的手臂。

“嘶——”

叶兰舟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叫黎溶松手,怕他一个分神,会失控地用真气去冲撞缓解这阵剧烈的刺激。

大约五分钟后,黎溶大汗淋漓地松了手,身子瘫软地倒在榻上。

叶兰舟把他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两个软枕,给他擦汗、拔针。

黎溶缓了好一阵子,才哑声道:“本王方才失态了,没伤着你吧?”

叶兰舟捋起袖子一看,好家伙,两大片红痕,皮都被他给掐破了。

“王爷,您下回还是咬着帕子吧,不,咬根木棍最好。”

黎溶血色尽褪的脸刹那间飘起一片红云,嗓音有些发虚。

“抱歉,本王并非有意冒犯。”

叶兰舟呵呵干笑:“不打紧,皮肉痛而已。”

亏得她跟着顾长淮练了大半年内功,黎溶也没去强冲穴道,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这双手会不会享年十七岁。

“王爷歇会儿吧,熏洗的药汤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熬好,我换了方子,费时久些。”

黎溶点点头,疲惫不堪地平复下呼吸,眨了眨眼睛,而后望向叶兰舟。

叶兰舟在榻上坐着,手臂支着小案,一手捧着茶盏慢慢啜饮,一手捏着块糕点,正要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