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找皇帝摊牌,固然能把自己撇出去,洗清结党营私之嫌,可难保皇帝不会迁怒黎沐,对他更加厌恶,加重惩罚。

叶兰舟不想帮黎沐,但也不想害他,毕竟他虽然讨厌,但从没主动害过她。

而黎溶就不一样了,他是储君,仅次于皇帝,向他坦白,一样可以洗清自己结党营私的嫌疑,至于后面怎么处理,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黎溶想了想,说道:“五哥文武双全,且在北境之战立下赫赫功劳,若他能去北境镇守,倒不失为一良策。兰舟,你即刻随孤面圣,向父皇请旨。”

“啊?”叶兰舟懵了懵,“太子殿下,您……当真要向皇上请旨,让沐王去北境?”

黎溶叹了口长气,眉眼间满是同情:“五哥此次全是受燕然所累,若非如此,储君之位岂能轮得到孤?他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父皇将他罚去守皇陵,实则心中也不好受。

趁此机会,让五哥将功赎罪,父子之间重修旧好,也是孤身为人子的一番孝心。”

叶兰舟梗了梗,尴尬地道:“太子殿下一番孝心实属难能可贵,可……”

“可什么?”黎溶看向叶兰舟,温然道,“兰舟可是以为不妥?”

叶兰舟抓了抓脑袋,实在想不到委婉的说辞,只好硬着头皮劝谏:“可沐王实在没有统帅三军、镇守北境之能,让他去做主帅,不妥,实在不妥。”

黎溶淡金色的眸中死水一片,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弯,继而淡然道:“成与不成,由父皇定夺吧。”

黎溶这么说,叶兰舟也只好应下,随他一起去乾安宫面圣。

皇帝发了一通火,召了新入宫的如美人伴驾,殿里丝竹声声,笑语如铃。

王福海见黎溶和叶兰舟一起走来,忙迎上前请安。

“王公公,孤与兰舟有要事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