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没了箭矢,贺拔胜把身上插入扎甲的梁军箭矢拔了下来,虽然没了箭头,不过在贺拔胜看来不重要,弯弓搭箭,一发即中。
胆子大的梁军刚冒个头,便被没有箭头的羽箭射穿了一只眼球,惨叫着跌倒下去。
魏军气势如虹,很快就攻破了嘲天宫的外墙,当然,所有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呈阶梯状攀升的嘲天宫后面会越来越难打。
攥着刀的魏兵单手翻过宫墙,却险些滑下去,原因无他,宫墙上满是鲜血,滑腻的根本无处发力。
再抬头看,居高临下射下来的一发箭矢兜头兜脸地命中了这名魏兵的面门,当场就没了声息。
“冲啊!”
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从低处的砲车阵地发射的弹丸已经很难威胁到梁军的,即便是弹道的最高点,都无法命中有着山体和宫墙掩护的高处梁军。
梁军的预备队呐喊着从藏兵洞中冲出,梁军都督羊鸦仁站在高高的山巅,看着下面有若白昼的火把海洋,又看了看对岸失了火的友军营垒,问副将道:“水军可联系到了?”
副将刚从码头跑上来,急得是满头大汗,他揉了揉被汗水干扰视线的眼睛,说道:“没有,对岸的水军兄弟见大营失火,都帮忙去就近提水救火了。”
“蠢货!”
羊鸦仁恨恨地说道,可却无可奈何,事实上,水军除了帮他转运伤员,增补兵力外,并不能提供什么直观的帮助。
而魏军凶猛的攻势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嘲天宫的牺牲决心,又让羊鸦仁感到恐惧。
相比于梁军慢悠悠地围攻巴县不想死人,魏军是真的玩命了。
可羊鸦仁想不通,本来嘲天宫作为桥头堡就是恶心魏军的,便是打下来了,没有水军优势,也过不了长江啊,那这般不惜血本又意义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