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意感受到人胸膛微起伏,手揽着她,在她头顶问她有没有事。
在人怀里靠着,萧辰意安静的摇了摇头,然后……便就不太想动了。
风吹残叶,光影晃动,沙沙的——
又暖暖的。
萧辰意嗅着人萦绕周身的好闻味道,她就这么安静的靠在人胸膛上,一只手在男人腰际缓缓,缓缓的,不着痕迹捏紧了人袍角。
如耍赖般。
然后靠着靠着,还缓缓闭上了眼,唇角也在这难得的片刻安馨中往上扬了去。
而男人此时感觉到女人就这么安静无声,罕见乖巧的靠在他怀里,他平日冷冽的表情也变得异常柔和,手愈加收紧,将女人更紧的拥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抬起,缓缓抚在了女人鬓发上,如在抚着什么稀世珍宝。
轻柔而爱怜。
唇角也不由缓缓扬起,一点微小的弧度。
女人闭着眼,脸上带笑,男人拥着人,面上也是缱绻满足的淡笑,这样一幅景象,实在是——可称得上是世纪名画了。
看着这一幕,在退至一旁的长业和柳儿心中,他们几乎忍不住欣慰,为各自的好主子,因为实在是……不容易啊。
长业想……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但这样一幅画却不是落在人人眼中都是好画,至少,在此时正站在笠竹院入口处,视线往院中看去,正好能看见看清院中二人静谧相拥景象的萧秦昭眼中,在他的眼中,这便是一幅极为刺目又令人无法接受的画面,他站在院门处的门边,旁侧就是一棵树干粗壮到几乎一人也不能合抱住的大树。
看着眼前画面,看着女人羞怯欣悦的面容,他一只手撑靠在如人的皮肤般皴裂的树干上,呼吸开始渐渐变得急促,好几次想冲出去将人分开,但一见着女人此时的表情,萧秦昭想迈出的步子就生生的卡住了,他看着看着,只忍不住一拳闷而急的砸在树干上,黢黑的树皮上沾惹上了点点猩红,却依然纹丝不动的伫立在人一旁,连终年常绿的树叶都没抖落几片。
罗海公公见人如此,刚想默不作声上前去给人包扎时,就见人红着一双眼,内里尽是血丝,拂袖转了身,丝毫不在意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罗海公公看一眼似乎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完全没注意到这方向的人,幽幽叹了口气。
如今这样,也算不得太坏吧。
毕竟那位殿下,只把他这位陛下当嫡亲的弟弟啊。